这,才是东陵最想看到的局面!”
他满脸忧色:“留着宁川的命,就是留着一份情义,一份对你王叔的交代。
让他知道,朕信他,朝廷信他!
他儿子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朕却网开一面,只囚不杀。
这份情,他宁宇得承!
只要他还在兴龙关一日,只要他还认自己是宁氏子孙,是大炎的臣子,他就得给朕,给这大炎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
宁郢被父皇这番深谋远虑、洞悉全局的分析彻底震撼了。
他看着龙榻上那形容枯槁的父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酸楚。
父皇看得太透,也忍得太苦。
在个人屈辱、帝王威严与家国存亡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儿臣明白了!”宁郢深深躬身,心悦诚服,“父皇深谋远虑,儿臣不及万一。
只是。。。。。兴龙关那边。。。。。。”
宁陾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尽快核实你王叔的行踪,飞鸽传书兴龙关副将,提防假冒的细作,尤其要注意镇南王!
告知他们京城变故及朕的旨意,让他们稳住军心,严防东陵奸细。
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信件最好送到宁宇手中,这样他就不必折返了,希望一切来得及。。。。。。”
“还有。。。。。”宁陾喊住了宁郢:“今夜之事所有人都不得声张,就说宁川是来装备物资甲胄的,其他的一概不提!
谁若敢多言半句。。。。。。斩!”
宁郢看着父皇那苍白如纸的侧脸,鼻尖一酸,不敢再打扰,恭敬地行了一礼,默默退出了寝宫。
殿内,烛火摇曳,将宁陾孤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他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如同望着大炎那风雨飘摇、前途未卜的未来,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大哥。。。。。。你可真是虎父犬子啊。。。。。。。”
兴龙关外,东陵大营。
颜无双立于了望台上,紧紧盯着远处那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雄关。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一骑快马冲入大营,马背上的斥候甚至来不及勒稳战马,便滚鞍而下:
“大帅!炎京方向飞鸽传书!
宁川及其五千铁骑已于昨夜入瓮城,被太子宁郢设计擒获,全军覆没!
宁川本人已被囚禁!”
几乎是同时,另一名来自鹰峡方向的探马也疾驰而至:
“报!大帅!
镇南王宁宇已被禹擎、月泷二位首领成功困于鹰峡!
宁宇勇武,我军伤亡数十人,但已依计将其牢牢拖住,短时辰绝无可能脱身!”
两记重锤,彻底敲定了胜局!
砰!
“太好了!”颜无双一拍案板站了起来!
“好!好!好!”她连道三声好,“传令知画,时机已到,依计行事!
让她以镇南王之名,前去叫开关门!我与她里应外合!”
“再令!”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全军集结!
骑兵上马,步兵列阵,火炮前移!
只等城门一开,给本帅全力冲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