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多谢陛下!”王朗可谓是如蒙大赦,他是真的憋屈,自己怎么就成乱臣贼子了!
等所有人离开后,宁郢心中疑惑如杂草般疯长:“父皇。。。。。宁川就这么关着?
他。。。。。。他可是造反啊!
纵然是受人蛊惑,可率兵逼京,此等大逆之罪,按律当。。。。。。当夷三族!
难道就因他是王叔之子,便可法外开恩?”
他心中实在不解,造反是十恶不赦之首罪,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
这如何向朝野交代?
如何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人?
宁陾微微摇头:“郢儿啊。。。。。。你看到的,只是宁川的刀,却没看见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无形的手。”
“今晚之事,从匿名密信,到王朗深夜蛊惑,再到宁川如此顺利地带兵出关、长驱直入,直至落入我们的陷阱。。。。。。
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
你当真以为,这只是宁川一人头脑发热,或是某个朝臣单纯的构陷?”
宁郢眉头紧锁:“父皇的意思是。。。。。?”
“局。”宁陾吐出一个字,“这是东陵,或者说凌不凡为我们大炎精心布置的一个局。
目的,绝非仅仅是为了让宁川这个蠢货来送死。”
宁郢心头一震:“可王叔他。。。。。。”
“你王叔?”宁陾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悲凉,“朕这个大哥,朕了解。
他或许在某些事上固执己见,或许对朕当年继位心存芥蒂,但在关乎大炎存亡、宁氏宗庙的根本问题上,他比谁都拧得清。
平时若有人跟朕说镇南王欲反,朕或许还会掂量三分,但在如今东陵大军压境,国难当头之际,你说他会在背后捅朕一刀,会纵容儿子行此自毁宗庙之事?
朕,一个字都不信。”
宁郢怔住了:“可宁川方才不似作伪,他。。。。。”
“他也没撒谎。”宁陾打断他“他只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问题,就出在那个王朗身上。
若朕所料不差,此人绝非真正的王爱卿,而是东陵派出的、精通易容之术的细作!
好一招李代桃僵,偷梁换柱!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如今看来,那细作恐怕在完成蛊惑宁川的任务后,早已金蝉脱壳,不知去向了。
我们现在去查,也只能查到一片虚无,反而会搅得朝堂人心惶惶。”
宁郢喃喃道:“那。。。。。。那东陵如此大费周章,所图为何?”
“所图?”宁陾眼中寒光一闪,“一为乱我军心,坏我团结。
二为调虎离山!
若朕所料不差,此刻你王叔,恐怕已不在兴龙关了!”
“父皇的意思?!”宁郢骇然失色。
宁陾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宁川私自调兵离关,你王叔一旦发现,以他的性子,必然会亲自追赶,试图阻止这逆子酿成大祸。
如此一来,兴龙关主帅离位,军心必然动荡。、
细作既然能易容成王朗,那么易容成你王叔倒也未必不可能,此刻说不定。。。。。。正易容成你王叔的模样,在兴龙关前,准备做些什么。。。。。”
“所以,宁川现在不能杀,非但不能杀,还要好好看管起来。
杀了他,正中东陵下怀!
我们便与镇南王彻底决裂,自断臂膀!
届时,前线将士寒心,你王叔即便原本无心,也被我们逼得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