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一直站在外头,听到他家侯爷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就看到岳溶溶跑下了马车,他慌忙去拦:“岳姑娘!”
岳溶溶已经躲开了他的手,跑进了夜色的长街。
文松连忙走到窗下:“侯爷,我去护送。”
里头没有声音,文松便立刻去了,跟在岳溶溶身后,直等着她进了锦绣楼才离开。
钟毓正等在云锦苑的院子里,见岳溶溶回来,她忙是迎了上去,神色有些紧张:“怎么样?见到侯爷了吗?”岳溶溶微愣,钟毓有些不好意地解释道,“不久前,侯爷来找你,我想着你去了魏家,不能让侯爷知道,谁知侯爷竟这般精明,三两句就把我的谎言拆穿了,然后猜到了你去了魏家,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原来如此,岳溶溶黯然一笑:“没事,别放在心上。”
“那日后若是侯爷再来”
“他不会再来了。”岳溶溶闷声说着,钟毓后头的话卡在了喉咙,她倒是想问到底呢,但看岳溶溶的神色疲累,也没再多问。
翌日一早,岳溶溶就醒了,任含贞她们还在睡,她轻手轻脚梳洗打扮,准备去给魏夫人赔罪,昨晚连累了她。
谁知才到魏家伞铺的门口,就围了一群人,她心头一跳,急忙拨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铺子里的伞残破了一地,魏夫人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
“这群混账东西敢再来,我就打断他们的腿!”魏夫人义愤填膺地骂着。
身边伞铺的丫头激动地抓住魏夫人的胳膊:“夫人,你还会拳脚功夫呢!”
魏夫人嗷嗷一叫:“松手松手,胳膊疼!”
岳溶溶急忙走了进去:“发生了何时?”
魏夫人一见她,顿觉暖心:“溶溶啊,你来了。”
丫头嘴快,立刻道:“半夜里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把店铺砸了,也把夫人和少爷打伤了!少爷去报官了!那伙贼人太大胆了!天子脚下居然敢到进士家里来撒野!”
外头看热闹的邻居道:“魏夫人得罪了何人啊?”
“对,这明显是寻仇泄愤啊!”
“估计还是个来头不小的对家。”
岳溶溶越听心越往下沉,怒意上涌,她唬地站了起来,魏夫人慌忙拉住她,却扯动了胳膊,痛得龇牙咧嘴,岳溶溶沉声道:“你照顾夫人。”说完掉头就走。
今日休沐,沈忌琛没有上朝,韩贺郑三人早早就过来,约好了去郊外策马,得知沈忌琛正在书房,贺敏轩便嚷道:“今日休沐,你还如此醉心政务,沈侯爷,沈侍郎,沈大公子,要不要这么努力呢?看什么?”
沈忌琛面无表情道:“有关江南治水贪污一案的卷宗。”
韩子羡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敏锐道:“嫖姚,你脸色不对劲,要不要宣太医?”
“不用。”
韩子羡朝立在一旁的文松看去,文松皱眉又叹息,借着让下人奉茶的契机悄悄告诉韩子羡:“侯爷一夜未眠。”
韩子羡的诧异还没落进眼底,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闹声。
“姑娘,侯爷未通传,不能”那阻止的声音还未说完,岳溶溶就闯进了书房。
所有人都愣住了,贺敏轩一块糕点还咬在嘴里,就看到岳溶溶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忌琛。
沈忌琛眉头紧蹙凝视她,下人诚惶诚恐,他冷冷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