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金钱堆积起来的父爱是不牢固的。”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皮革椅面传来冷意,“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想说的是,父爱不应该被如此定义。父爱是发自内心的关爱,是再无法相见的时候默默的守护。它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给予,更是精神上的陪伴和支持。”
“关爱?守护?你知道我经历过的,可完全不是这样。”秦舒羽的声音突然提高,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一直在算计我。为了他的利益,他甚至不惜牺牲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那一次我差点就丧命在他的阴谋之下。”
“所以你不了解,而且还是那句话你没有结婚。”我说道,“我的父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虽然没有给我丰富的物质生活,但他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守护。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每当我生病时,父亲总是守在我的床边,一夜未眠。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我,让我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
“那你为什么不陪伴你的女儿?”
秦舒羽的话让我再一次沉默。我的脑海里全部是白行简及白家那些人的身影。在这些身影的后面是赵星榆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就这样在沉默中我的思绪被带到拍卖会之前的一个夜晚,那也是我和赵星榆在婚后第一次激烈辩论的夜晚。
“白家……”赵星榆看着手机上她父亲来电的提醒神色慌张。
“看来白家的人想插手岳父行政院晋升的事情。”我看着报纸上对白家人的采访,语气冰冷的要将周围的一切给冻住一样,“我必须采取一些行动了。”
“不要……白家的实力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赵星榆拉住了我的手,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白家人的地位。”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胸口带来的钝疼疼苦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先不说岳父前程的事情。就是你手上的那件醉驾案不也牵扯到白家了吗?还有就是白家一直想要摆脱我,所以他们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手段来打压我。”
“你打算怎么办?”赵星榆担忧的看着我。
“拍卖会。”我喉间溢出冷笑,从西装内袋摸出烫金请柬,“白家有位人痴迷古董,三天后的枫林市慈善拍卖会上,有件玉佩他志在必得。”
“拍卖会?你想干什么?”
“我要拍下那件玉佩。”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虎口夺食?你这样也只是激怒白家的人。”
“是的,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白家,离开了他们还有别的家族会支持我。”我的胸口再一次的传来钝疼,“要知道现在的宋家和白家之间的争斗不比暗夜和残影之间的争斗小。”
“宋家?是那个宋云龙吗?”赵星榆骤然攥紧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脉搏,“不行……这样家族的争斗我们都不应该参与进去。”
我话音刚落,赵星榆的指尖突然狠狠掐进掌心的软肉,精致的指甲在皮肤上压出月牙状的白痕。她后退半步,靠在吧台上,水晶酒瓶在身后叮当作响:“你明知道宋家的宋云龙是什么人!他的生意背后是和白家一样的一丘之貉!”
“但他需要我们手里的政商人脉!这一点贾历炫可以帮助我。”我扯开领口的领带,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白家能在政界一手遮天,宋云龙却被卡在商会会长的位子上三年。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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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赵星榆突然笑出声,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我看见她脖颈处那道淡粉色疤痕在剧烈起伏,“你以为和豺狼合作就能虎口拔牙?想想看我的案子,想想看白家提前买通了修车厂的事情!”
我僵在原地,那辆失控的奔驰冲进护城河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冰冷的河水灌进赵星榆鼻腔让她几乎窒息的画面仿佛重现。
赵星榆踉跄着逼近,眼眶通红:“我们一开始就发过誓,不卷入这些家族斗争!”
“你以为拍下玉佩就能震慑白家?”赵星榆突然平静下来,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冷,“当年白老爷子心脏病发倒在书房,监控录像里出现的神秘访客,说不定就是宋家的人。他们表面争斗,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我还有筹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喉间泛起的铁锈味混着冷笑一起滚出来,声带像被砂纸反复磨过,“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个叫落雨的女人。”
“落雨?”赵星榆死死盯着我的瞳孔里转瞬即逝的震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和这个杀手有关系?”
“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故作轻松地耸肩,可声音里藏不住的冷意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不过她是白行简喜欢的女人,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你的筹码!”赵星榆猛地拍桌而起,险些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杯。然后她死死的盯着我,瞳孔里跳动着难以置信的光,指尖神经质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口。
“落雨一直不被白家的人承认,白家还为其找了一个姓宋的作为接盘人。”我转动着咖啡匙,看着奶泡在杯底旋出旋涡,“所以作为一个私生女,落雨的女儿其实一直很危险。”
“你是想用这层关系让落雨杀了白家的某些人?”赵星榆坐了回去。她的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的颤音,“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白紫伊,也就是白家继承人的第二人选。”
“是的。”我指尖捏紧玻璃杯,冰块融化的水痕顺着指缝往下滑,冻得掌心发疼,“白紫伊死后,我再将私生女的事情透露出来,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白行简。”
“你是想一石二鸟?”赵星榆的眉峰挑成锋利的锐角,接着她忽然前倾身体,“你是想一下子断了白家的根基?”
“差不多吧……除非他们违背祖训,让一个从政的人成为下一任家主。”我忽然凑近赵星榆耳边,闻见她身上残留的鸢尾花香水味,“同时我想我必须准备两张入场券,其中一张要给孤儿院院长。”
“你是想通过拍卖会来让院长忌惮而更加好的去保护周晓涵?”赵星榆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喉结滚动咽下满腹疑虑,“那你又如何确定她会去参加这个拍卖会?我记得你说过孤儿院已经有些熬不付出了。”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除了孤儿院院长,她还是秦家的人。”我冷笑一声转动着咖啡杯,杯壁冷凝的水珠在指尖展开一片凉意,“我认为一个盗墓世家出生的人,应该不会对御王府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