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又补充道,“何大人,秦大人,我自小到大,不曾与人结下杀身之仇,除了金拂云。今日这贼子,也是要杀我的,只是外子……舍身替我挡了这一箭……”
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何文瀚开口问道,“少夫人可见过那贼子面庞?”
宋观舟迟疑片刻,“不瞒大人说来,今日只看到个影子,待我追出去时,他已从遁入密林,但是——”
她如实说道,“正月十二那一日,宏安郡主出殡,我在瑞祥茶楼,被余成盯上,他在楼下放了把火,调开我家护卫临山,直奔茶室内,挟持了我身边的人。”
何文瀚闻言,略有惊讶。
“那日里,是这余成?”
宋观舟笃定点头,“正是,他虽说蒙面,但我与丫鬟们合力,抓打一起,扯了他的布巾。对了,
他年前就入京了,化名陈兴旺,与个寡妇姘在一处,隐姓埋名做些拍花子的活儿为生。”
桩桩件件,直指金拂云。
何文瀚在温溪山庄的勘探,十分顺利。
宋观舟还把箭矢转交给何文瀚,何文瀚轻叹道,“少夫人放心,本官定然全力追凶,余成这贼子跳入那深渊,我的人下去探看过,还有血迹,足矣证明他也摔伤了,有伤之下,想逃也难。”
这一夜,众人难眠。
秦庆东在隆恩寺陪着母亲与嫂子还在吃斋念佛,天色刚沉下来,就看到温溪山庄的护卫跟着小沙弥急匆匆走到佛堂。
刚要说话,好似看到女眷都在,立时止住。
怯生生喊了一句,“二公子,小的有事儿要禀报您。”
秦庆东正好跪得头疼膝盖疼,一听这话,翻身就起,“来了来了!”
出了佛堂,这护卫左右看了,最后引着秦庆东到达角落里,“二公子,山庄里出事儿了。”
出事儿?
秦庆东啪的打开扇子,“你们四公子与少夫人……,又吵嘴了?别与我说,你们四公子自己跑了!”
护卫连连摇头。
凑到跟前,低声说道,“贼子追到温溪山庄,射杀夫人,四公子恰好与少夫人在一起,以身挡箭——”
“你说季章中箭了?”
秦庆东的扇子顿时停住,定定看着护卫,这护卫连连点头,“二公子,小的来时,夫人已差人报官,连带请了秦大人,只是——,隆恩寺与温溪山庄隔得虽说不近,但也就是二十几里地,夫人不放心,让小的来禀,请二公子做好防护,若余成那贼子逃来此处,莫要容他狗急跳墙,伤了人。”
“哼!这大胆贼子,真是目中无人,那如今你们四公子的伤——”
“四公子中箭,夫人与临山大哥合力拔箭清创,但小的来时,四公子还不曾醒来。”
“伤在何处?”
莫非是要命的地方,秦庆东的心沉了下去,之前他以为宋观舟是兴师动众,自己吓唬自己,而今看来,倒是他们小看了余成这狗贼。
秦庆东攥紧拳头,满脸怒火。
护卫拱手,“四公子伤在肩头,小的亲眼看到,池子的水都染红了半边。”
秦庆东微微松了口气。
“肩头……,还好,还好!”
不致命。
“二公子,箭矢上抹了毒。”
啥?
秦庆东的脑子一下子爆开了,“可知是何毒药?”
护卫摇头,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