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刚结束,顾盼坐在车里正昏昏欲睡时,被一阵闹人的电话声惊醒。
她以为是顾谦予的电话,于是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直到听到对方不咸不淡的提醒:“是你的手机。”
顾盼一愣,摸了下自己的包果然不见手机,寻着声音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顺手把手机放到了杯架上,她右滑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顾小姐,您派我们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说。”
顾谦予的视线也跟着看来。
“网络上发酵的城南地皮舆论那事,怕是家中二叔和叁叔捅出去的。”
顾盼深吸了口气,挂掉电话后才察觉到右侧传来一道明目张胆地凝视,接着就听到男人开口:
“你不要插手城南地皮这件事,水很深。”
“舆论发酵这么久你都不作为,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二叔和叁叔干的?”
顾谦予沉默,以示肯定。
“还以为你真信了小叔的话呢。”
“我从没信过。”
很简单的一句话,平凡到没有情绪起伏,却让顾盼的脊背明显僵硬了分。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流光掠过。
过了许久,久到顾谦予以为这场对话已经结束,顾盼的声音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音量小到要被引擎声吞没:
“你回顾家前,小叔…也找过你,是他逼你回来的,对吧。”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求证。
顾谦予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绷紧了一瞬,他依然看着窗外,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一下。
“嗯。”
这一个字,像一把钥匙,直接粗暴地捅进锁孔,将她所有故作坚硬的伪装拧得粉碎。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盼声音开始发抖,“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他的要求?”
顾谦予终于转回头,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眼底映着些窗外零星又冰冷的光。
“有区别吗?”男人反问,声音里是近乎残酷的平静,“告诉你,然后呢?让你陪我一起活在随时可能身败名裂的恐惧里 ?”
他微微倾身,拉近的距离让他的压迫感与痛苦都无所遁形,
“还是告诉你,说我们相爱,但我们其实是兄妹?”
顾盼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