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稹的眼睛在灯光下也亮亮的,和锁骨处细微的闪交相辉映,他眨了眨眼坦诚发问:“但这个泡沫是不是太少了?看起来和没沾上差不多。”
陈栖轻笑,“我不是说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凌稹眉心微蹙,回忆说:“我也没有身上沾着泡沫见过你啊。”
言语间对上陈栖弯起的眼尾,带着淡淡的促狭,突然想起今天洗漱打视频的时候——凌稹脸瞬间红了,他那时只能依稀透过艰难睁开一条缝的眼睛看见自己脑袋上的泡沫,但原来泡沫还往下淌了吗?
凌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给陈栖抽了张纸,“你洗完手擦干后去洗漱吧,也挺晚了,都快十二点了。”
“你明天几点的戏?”陈栖问。
“下午一点开始,大概晚上九点多就能结束了,”凌稹说,“你明天几点走啊?”
“这是你第二次在我来的当晚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了,”陈栖边洗手边说,“而我总共也就来了两次。”
凌稹眉心一跳,忙扯着陈栖袖子解释,“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如果你时间比较赶就一起早点休息,如果不赶我就睡前多和你说说话。”
陈栖洗手擦干,从背包里翻出洗漱用品和衣物,笑着问:“这么计划分明争分夺秒?”
眼看陈栖往浴室走,凌稹跟在他后面,也没否认,“那当面讲话感觉不一样嘛。”
陈栖走进浴室,拉着门把手回头看他,“那你要不进来?”
“啊?”
“不是要当面讲吗?”陈栖笑笑,“我不介意我洗澡的时候你站旁边和我说话。”
“…那还是算了,”凌稹连忙摆手,“我也没那么…急。”
他晃着的手被抓住,身躯被带着往前,陈栖俯身轻蹭他鼻尖,“不是争分夺秒吗?而且,你刚刚说我给你抹的泡沫太少了,你进来的话,我正好可以给你多抹点,你就可以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漂亮了。”
凌稹整个人都红得看起来快熟了,他直接把手抽出来,小声念叨:“真…不用,你说漂亮就…漂亮,我先去整理下床铺。”
话说到一半他人就开始转身往卧室跑了,等全部说完陈栖已经只能看见他小半个背影。
等陈栖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凌稹盘腿坐在床边的转椅上,背对着门口,缩作一团,只能看见露出来的半个脑袋和红彤彤的耳尖。
陈栖笑着走过去,把椅子转向自己,不出意料地看见了凌稹尚且还有些红的脸。
凌稹被突然转过来有点愣,呆呆地看着他,“你就洗好了?”
“嗯,”陈栖揉了揉他头发,有点无奈,“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凌稹被陈栖摸头发摸习惯了,此刻下意识就顺着陈栖的动作蹭了蹭陈栖手心,看见陈栖眼里笑意更深才反应过来,偏了偏头假装若无其事道:“…十二点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他的下意识反应让陈栖没再跟他深究,只扶着他从椅子上下来,看他在床上躺好,陈栖抬手关灯,也跟着躺下。
不一会,凌稹在被子里蹭了蹭陈栖手臂,小声说:“你还是没有和我说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十点,”陈栖说,“下午三点有庭,临时找人很难上手,手续也麻烦。”
对于陈栖这么快就要离开,凌稹微蹙了蹙眉,最后只说:“好早,那你现在睡吧。”
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惋惜和不舍。
陈栖反手将他手掌扣入手心,“最迟一周,我把手头的事情交接完,就来找你,然后和你一起待到你拍完,我们再一起回家。”
陈栖手里的案子都不简单,不管是律所还是客户出具手续也都需要时间,他也想这次来了就不走了,但终归做不到真的撒手不管后随意找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