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勒不敢停下,他一停下,就满脑子都是她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动起来。
温挽月在二王府惊醒时,发现窗外竟飘着细雪。
她赤脚踩上波斯地毯,忽然听见身后珠帘轻响。
温挽月吓得娇躯一抖,慌忙转身看向身后。
“姑娘家乡的梅花,该开了吧?”
裴景白斜倚门框,发间红珊瑚映着雪色,竟显出几分邪气。
可他一笑,露出虎牙,又给人孩子气。
温挽月眸中掠过一丝不悦,这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
裴景白见她不说话,缓缓踱步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影子下。
温挽月正要说话——
镶金匕首在他指间翻飞,刀锋挑破她颈间丝绦时带起一缕凉风。
雪粒簌簌扑在窗棂上,映得他瞳仁泛着幽光:“都说寒国女子是瓷器,本王瞧着倒像这雪——”
刀尖抵住她突突跳动的颈脉,“落在掌心就化了。”
温挽月嗅到了檀腥。
那是依拉勒围猎黑熊时,匕首沾了兽血在香案前供奉三天三夜浸透的气味。
这匕首怎会在他手中?
他向依拉勒投诚了吗?
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自已交出去了?
裴景白蓦地俯身,摩挲着她的锁骨:“这牙印,三弟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簿茧的手指,和依拉勒一样强硬野蛮。
温挽月后槽牙咬得发酸,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没去碰锁骨处结痂的齿痕。
温挽月压下心中的震惊,一脸平静的问:“王爷这是何意?”
在此前还是个遵守礼仪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无礼了?
裴景白蓝眸眨了眨,表情十分真挚的说:“因为我发现个很有趣的事。”
“依拉勒他…哈哈…他竟然有了软肋…他好在意你呢!你说这时候他的仇人该怎样做呢?”
温挽月震惊又惊慌:“你要背叛盟友?”
“哎呀,我可不是那种人,我只是逗逗你嘛。”裴景白遗憾地站起身。
随后长叹一口气,看着温挽月仓皇的小脸,他意味深长地说:
“说实在的,我倒是希望你是心悦诚服当三弟的王妃呢。”
看着他脸上的惋惜,温挽月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这样你和依拉勒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嘛。”
说话间,裴景白侧开头不再看她眼睛,而是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