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邵纪洲替她把话说完。声音温柔,逼得人无路可退,“我愿意。”
“这个名额不是你的,也会是别人。”
“暮暮,你有这个能力。”
他不过顺水推舟。
车窗外夜色一层一层后退,榆暮的指尖慢慢攥紧,心里一片迷糊。
榆暮忍不住又问:“那如果、我是说假设,不是我这个人,只是你的校友?朋友?……”
“不——好朋友?如、如果说那个人同样具备这个能力,你会向教授推荐吗?”
榆暮有点茫然般的口不择言。
“不会。”
邵纪洲回答得过于轻描淡写,榆暮有一瞬怔愣。
这话叫人怎么接呢。
没等细细去想这话有什么意味,邵纪洲又道,“暮暮,我对朋友,没那么上心。”
榆暮无话可说。
*
后座空间静下来,城市霓虹在窗玻璃上晕成一团。
榆暮不再说话。邵纪洲继续懒懒阖上眼皮,头往后一靠,看上去像是真要睡着了。
……
过了会儿,榆暮悄摸偏过头,打量起邵纪洲。
这是她头一回这样细细地去看邵纪洲的长相。
以前是没什么机会。
邵纪洲是天生的一副好皮囊,自小生得唇红齿白,挺鼻笑眼,深受长辈们喜爱。
眉眼低垂时,常有几分闲散,但嘴角又常年挂着点笑,这就导致看不出他到底是真有欢喜,还是只是敷衍行事惯出来的和气。
……性格跟这长相还真是。
榆暮觉得有些问题其实根本没法向邵纪洲问清,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兴起了愿意同你聊聊,话说到一半要是收了,剩下的,即便死缠着问出来,答案也不见得就让人舒心。
榆暮盯着他,看那人闭目靠在椅背,懒懒散散的样子。
这一幕,莫名让榆暮想起很多年前,她头回在北京见到邵纪洲的那个冬夜。
他抱她出去,说换个地方守岁。她睡着了,邵纪洲醒着。
如今也是。她醒着,他却像睡了。
夜色在他温淡的眉眼间铺开。
榆暮心里边又冒出点难过。
她说不上是为什么。
*
司机打开车门时透进几分凉气,邵纪洲悠悠睁开眼,声线懒淡:“到了。”
榆暮低着头,没动。
在邵纪洲要动身前,榆暮轻轻拽住了他的衬衫袖口。
“纪洲哥。”
邵纪洲回身,垂眼,望着女孩白净的手指搭在自己衣袖上,眼里浮起点耐心之外的温存。
“嗯?暮暮?”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