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在婚礼上交换宣誓的婚戒,是婚姻的象征和表现。
亲密的时候婚戒缓缓划过肌肤,热的是水流,冷的是戒指,身后紧挨着他的是结实滚烫的肌肉,游走探入的却是金属特有的冷硬。
尤其是在里面的时候,戒指的刻字隐藏在表面的凹凸不平里,明明季空青什么都没有说,鹿蹊却真的有种听到暧。昧低语的极度羞耻感。
而当鹿蹊看到自己用力抓握在季空青手臂上的无名指戴着同样的戒指时,羞耻感几乎是瞬间爆发成战栗,冲散他所有的坚强和倔强。
他哭着让季空青换只手。
或者换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
在浴室的好处就是可以被当场洗干净。
而且考虑到今天忙了一天,鹿蹊的运动量可能会有些超标,第二天会不舒服,季空青只做了一次。
并且动作很温柔,力道很克制,姿势很收敛。
从浴室出来,鹿蹊盘腿窝在套房休息厅的柔软座椅里,脸上的红晕未褪,穿着浴袍,脑袋上还盖着一个浴巾。
但季教授的爱他是真没读出来。
不是因为不够深,也不是因为鹿蹊不懂密码,而是因为——
鹿蹊抬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和季空青当时在刻字的时候都勾选了交换,所以他手上的这枚其实才是季空青加刻了内容的戒指。
而戴在季教授无名指上,刚刚……的那枚,是他刻字的。
在酒吧的时候,鹿蹊之所以会冲动之下向季空青求婚,实在是铺垫、情绪、气氛都恰好到了那个临界点。
当然,季空青的那句“年少慕艾”是真正打动鹿蹊,让鹿蹊想要试一试的关键。
所以在提交刻字内容的时候,鹿蹊想了又想,写下了『BlackHorsePrince』。
年少时想要白马王子,却发现王子是有一个,但人家骑着的是黑马。
后来重逢,改为欣赏黑马骑士的鹿蹊却发现,对方居然变成了年少时心心念念的样子。
那种感觉其实很微妙。
所以鹿蹊抱着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错位感,在婚戒上刻下了这一行字符。
这不仅仅是期盼和现实的错位,还是一种鹿蹊对他和季空青婚姻的不确定。
是的,在闪婚的时候,鹿蹊并不能真正确定季空青就是那个能给他想要感情和家庭的人。
但那个时候的鹿蹊,怎么都没想到,季空青不仅有白马,还有黑马,不仅有高岭之花的克己复礼,还有西装暴徒的强制掌控。
就像他同样没想到,这个词会有一天被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时光之箭正中眉心的冲击,比身体感官带来的刺激还要强烈。
可恶,明明刚才主动权在他手里,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季教授拿走了?
鹿蹊咬唇思考了一阵,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楚泉发消息。
鹿蹊:【我感觉我现在很脆弱】
楚泉秒回:【这会儿给我发消息,被做傻了?】
鹿蹊噎了一下。
但还是慢吞吞打字:【不,我觉得我应该拿回家庭的话语权】
楚泉估计是发挥黄尔摩斯精神探索推断了一下,锐评:【你是想拿回床上的统治权吧?】
鹿蹊认真:【嗯呢,导师帮忙支个招呗?】
楚泉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参与进这对撒狗粮的夫夫play里,敷衍回:【还能有什么招,要么找个弱点的要么锻炼反压,我是见过女王零,但没见过你这种菜了吧唧还想当主导者的】
鹿蹊撇嘴:【小。嘴真是淬了毒,让人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打着字,忽然,视线就落在了床的方向。
准确来说,是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