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没有姐姐和妹妹的奚落,没有严肃刻板的父亲的教条,没有母亲的啰嗦——当然,也没有人能站在她背后,告诉她‘有我们呢亲爱的’。
她远离利物浦,在伦敦的魔窟里孤身作战。
这是她必须打赢的战争。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
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
金斯莱也熄了话语中总若有若无的讽刺。
他变得更简短,更精确。
“我们会为你提供帮助。
首先,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案子。
我们都需要一个活着的、站在这一边的、能说话的证人。”
他抬起没有血色的手,挡住少女的欲言又止。
“其次。
我们不必用‘缺损’通信。
我会和罗兰常来——没有生育能力的先生自然会比寻常人‘挑剔’不少,因为他无论瞧哪一个,都会认为,若自己有亲生儿子,远比这些‘低贱货’强。”
“罗兰会为我们创造机会。”
“最后。”
“弗洛伦斯小姐。”
金斯莱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朝疲惫的少女。
“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
“你才真正结束了一个孩子的痛苦。
接下来,我们要彻彻底底给这些怪物套上绞索…他们去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
他们的血肉将被老鼠和蚊蝇啃食,骨头在风中受万年唾弃,灵魂永不得安宁…”
非常长的一段话。
罗兰很少听金斯莱这样讲话。
就像一根火柴。
在弗洛伦斯干涩的双眸中划过。
燃起一簇难被忽视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