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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纪源湮启星海终渊之秘（第2页）

死流海底，光彻底熄灭之后，天地陷入一种比黑暗更深的静寂。那不是“无光”的黑，而是连存在的概念都暂时停滞的纯寂。秦宇缓步行于虚空与残界交错的边缘，脚下每一步都溅起一圈微弱的蓝灰涟漪——那是死流海底的时间尘埃，被他脚步扰动后，在一瞬间反射出亿万年前的光。

他的身后，是被他一剑湮灭的虚衍鲸皇残痕，而前方，则是一片永不该被看见的遗迹。

那是一座悬浮于虚无中的环形构造体，庞大到连视线都无法捕捉全貌。它的外壁由数十亿层透明晶膜组成，每一层晶膜都印刻着不同纪元的符号与文路，像是时间的年轮，却不是被“书写”出来的，而是自然衍生。这些符号微微闪烁，在无光之中散发着幽微的湮金色辉芒——那是湮虚域的本源光。

秦宇缓缓走近。

青衍核在他眉心微震，那座环形构造体感应到了他的气息，缓缓开启。一道道光流从环的缝隙之中流淌出来，如河川般在虚空中浮动，聚成无数星河的图卷，画面倒映在秦宇眼中——

他看见了湮虚域的诞生。

那并不是一个被神或造物者“创造”的世界，而是宇宙自我崩塌的副产物。当纪无之源的中层第一次溢出“无极衍真流”，其中的一股能量洪流穿透了原始的虚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涡心。那涡心吸纳了所有崩坏纪元的碎片、毁灭文明的灵核、被遗忘的法则、死亡的思想——最终凝结成了一个“负的世界”，即湮虚域。

秦宇凝视着那无声的幻象。无数星球在光流中生成、坍塌、再生、再坍塌；无数文明的影像闪过：

——黄金祭塔崩毁的最后瞬间；

——湮渊前纪的龙族战火；

——寂无神殿初次点燃的湮金火焰；

——还有无数如尘埃般渺小的灵魂，在毁灭与重生之间无尽轮回。

湮虚域不是“被造之界”，而是“被毁之界”的聚合。

它吸纳了所有宇宙的“失败”，成为世界体系的暗面回声。

“原来如此……”秦宇低声呢喃，眼神中映出深邃的星渊。

“湮虚域——是纪无之源的影面，是湮灭自身对存在的反射。”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那庞大的环形遗迹开始震动，内部传出低沉的共鸣声。

——轰隆——

整个死流海底的空间开始塌陷，灰白的碎光在他周围闪烁，空气中出现一行行湮金色文字，自动排列成行：

纪源断界·湮源之心

当有一人窥见湮虚本源，便是终因之启。

秦宇神色一凛，抬头望向环形遗迹的中央。那中央缓缓打开，露出一颗悬浮的心脉状核心——并非实体，而是一团汇聚了万亿光线的灵核流。其内流动着湮灭与创生交织的色彩，外层是蓝银与金黑的对撞漩涡，内部则闪烁着一个微型的宇宙模型。

那是——

湮源之心。

纪无之源在正极，湮虚域在负极，而它就是两者之间的**“原点”**。

秦宇注视着那团灵核，他的识海忽然被一股古老的意识撕开。那不是语言，而是直接写入魂识的概念冲击——

观者……来迟矣。

汝已立于湮之心，见虚界之始。

然须知——湮非恶，虚非灭。汝观即湮，湮即观。

声音低沉古老，仿佛跨越纪元的回响。环形遗迹在那一刻全部亮起，亿万道光线汇聚成一只巨大无形的眼，凝视着秦宇。

他感到自己的存在被全面解析——身份、修为、思维、命格、命魂晶核、青衍核中的每一道光流，全数被那道“注视”扫描剖析。

刹那间，他看见了自己背后的——无数平行的自己。

有的还停留在化元境，有的已是混沌境，有的甚至连存在都被湮灭。每一个“他”都在不同的湮虚时间线上挣扎，而那双眼睛在注视他们所有版本的秦宇。

汝观无垢，湮灭有缘。然若要立于“无之上”，必合湮与虚，令心成一。

说话间，那颗“湮源之心”开始震颤。无数条光脉自它中心延伸出来，缠绕向秦宇。青衍核爆发出强烈的光辉，试图抵御，但那股力量并无恶意，它像是在——传递。

秦宇心中一震，只觉脑海中骤然浮现无数信息流。

纪无之源——主生界；

湮虚域——负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