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看了眼手表:"是不早了,先送孩子们去学校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看着珠珠和苏承祖的身影消失在校园深处,站在校门口的大人们一时都有些静默。
陆少安站在原地,目送着珠珠和苏承祖并肩走远的背影,直到他们在路口转弯消失。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
“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陆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陆少安,我提醒你,注意分寸。”
陆少安猛地回神,对上父亲锐利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烦躁地扒了下头发:“我知道,只是珠珠大了,不和我亲近有些失落。”
“你最好是真知道。”陆臣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带着重量,“珠珠叫你一声哥哥,你就永远是哥哥。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否则……”
他没把话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秋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在校门口投下斑驳的光影。颜嫣望着女儿远去的方向,眼里带着欣慰与不舍。
"时间过得真快。"她轻声说,"感觉昨天还是个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今天就已经是大学生了。"
齐司礼自然地揽住她的肩:"总要长大的。"
他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扫过不远处——陆少安正靠在车边抽烟,神色晦暗不明。
陆臣见状,重重咳了一声:"少安,走了。"
陆少安掐灭烟头,最后看了眼校园,这才转身上车。
"这孩子……"陆臣无奈地摇摇头,对齐司礼说,"我回去说说他。"
"珠珠虽然小,但也知分寸"齐司礼语气平静。
苏学长笑着打圆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孩子们都上大学了,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颜嫣和齐司礼,"听说二位好事将近?"
颜嫣与齐司礼相视一笑。
"正在筹备。"齐司礼简洁地回答,握着颜嫣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高洁适时插话:"到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
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道别。
回程的车上,颜嫣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在想什么?"齐司礼轻声问。
"就是在想,"颜嫣转过头,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孩子们有了自己的路要走,而我们……"
她伸手,与齐司礼十指相扣。
"我们也有我们的路要继续。"
车窗外,秋色正好。金色的阳光洒满街道,也照亮了前行的路。
珠珠站在体育馆门口,回头望了一眼。
"怎么了?"苏承祖问。
"没什么。"珠珠摇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吧,该去认识新同学了。"
她的身影轻快地融入了来往的学生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海洋。
而在校门外,那些注视着她成长的目光,终将化作她展翅高飞时,最温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