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梧桐巷晒得发烫。张奶奶在阁楼角落翻出个蒙尘的老座钟,钟面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纹,钟摆上刻着“明远修”三个字,笔画深得几乎要把木头戳穿——是1951年他给街坊修的第一台钟,后来人家搬家,硬塞给了她,说“留着当个念想”。 她抱着座钟往修钟铺走,钟摆晃悠着,发出“嘀嗒”的轻响,像在数着路上的青石板。路过二胖家时,二胖他爹正蹲在门口修自行车,看见座钟突然红了眼:“这钟还在啊?当年明远兄修它的时候,说‘钟走得准,日子才能稳’,我这辈子就信这句话。” 修钟铺的工作台积着层薄尘,张奶奶把座钟放上去,刚擦了两下,钟面突然“咔”地裂开,露出里面的齿轮,每个齿牙上都刻着个小字,连起来竟是首诗:“钟摆摇碎三更月,铜屑堆成两地秋。若问归期何处在,梧桐巷口槐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