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毕业,你再等我三年。”一提到结婚他就不笨了,深沉的黑瞳中藏着一抹精光。
“为什么要等三年,你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呀!”我像个小孩子似地使起性子,用叉子戳他。
怕。但他没说出口。“我明年才毕业,再加上两年兵役……”
“我帮你关说免当兵。”
一句豪语引来全家人的注目。
“妈,国防部长不会也是你的老情人之一吧!”妈的交游广阔非我能及。
我很乖,很单纯,我的世界并不大,除了小时候随母亲游历各国所认识的叔叔们偶有联络外,大部分论得上深交的朋友是同龄的同学。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一个国家只交一个男朋友……呃,我是说我不滥情。”死小孩,差点害她说出过往的丰富情史。
“老婆,我了解你的意思,我是你在台湾唯一的情人。”郑夕问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人从脚底涌起一阵凉意。
于弄晴心虚的眨眨眼。“过去的事一笔勾消,你别给我翻旧帐。”
“我有说什么吗,老婆。”耸耸肩,他只用两人意会的眼神笑睨她。
“就因为你什么也没说才恐怖,爸向来都用卑鄙手段使人屈服。”我妈是直性子的人,学不会他的迂回战术。
“于问晴,老爸有点倦勤……”话多表示她很闲,不妨去公司坐镇几天。
我立刻眼皮直跳地偎向衣仲文。“我好忙、好忙哦,三更半夜还看不完小说。”
“你不想娶衣仲文了吗?”这个买卖划算,赚个全方位男佣。
“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商量就好,老爸年纪大了要多休息少用脑,我们绝对不怪罪你的体力不胜负荷。”我的眼中有着防备。
他以为我没心机吗?想借此机会整我?
十年前在老爸老妈盛大的婚礼上,我呢,一个不甘寂寞的小女孩邀请妈在世界各地的老情人来喝杯喜酒,事后被一脸铁青的老爸教训了一顿。
他撂下话要我这辈子别嫁人,不然他会如法炮制的加料还给我。
想我并无老妈浩大的情人团,自始至终也只有衣仲文一个情人,不过谁晓得他会出什么怪招整治我,有个聪明绝顶的父亲肯定是灾难。
好在我满二十岁了,可以拉着衣仲文去公证,打死不让他插手我的婚礼。
“你的孝心真叫我感动,你打算找谁去提亲?”长辈存在的意义在于可供利用。
嗄?“提亲?”
我傻眼了,那是民国几年的说法,现在还流行这种老八股的事吗?
“伯父,我会娶晴,但不是现在。”他强调是“娶”,怕他们一家老是乱搞。
他已经存了一笔购屋基金,等他毕了业服完兵役,没得选择地进入流虹企业管理阶层后,他会诚心地请出祖父母来商讨婚事。
至于他的父母不提也罢,只要于阿姨用力拍桌子一下,他们绝对不敢摇头,毫无异议地同意他入赘。
“女儿呀!你听到没,他不肯嫁你耶!你被拒婚了。”郑夕问故意曲解。
“老爸,你闭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人”。
“你叫我闭嘴?”左眉一掀,他露出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真麻烦,我气晕了头。“我是说闭嘴呼气,免得你一时气断了爆了脑筋。”
有高血压的病患容易中风,虽然他暂时血压还算正常,不过也快得了,因为这是老人病。
“既然你那么关心我的健康,何不来公司打工?好让我休养、休养。”他皮笑肉不笑地阴冷着音,她竟敢咒他短命?
我于问晴可是个聪明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难道要等他将我开膛剖腹送上人肉商场拍卖不成,这个多余的爹可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恶梦。
但是衣仲文似乎不认同我的逃脱计划,稳如泰山地要我把香炸乳酪吃完,还找出我家一斤七万五的进口香片冲泡,问都不问一声当是自个家。
我不禁要怀疑,他真的有我和左慧文所想的那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