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烟直言道:“我被席闻远绑架那天,他来过,对吗?”
“这您应该去问他本人。”
“他要想说,我也不会问你。”
周骆笑说:“抱歉,我没立场去跟您谈论这件事。”
林暮烟淡淡问:“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告诉我。”
“请讲。”
林暮烟呼了口气:“他去澳洲,并不是报道说的那样对吗?”
片刻,林暮烟才听见周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
手机从林暮烟的手里滑落,她无力地倒在床上,周骆再问了几句,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回应了。
她想知道的,已经了然于心-
林暮烟来到席闻均住处时已是深夜,但知觉告诉自己,他一定没睡。这一路走过来,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门外贴着对联,隐隐听见里面爽朗的笑声。
顺着记忆走到席闻均家门外,灰青色的砖墙,看上去压抑极了,她抬手轻轻摁了门铃,过了会儿,门才打开。
来人是保姆,看到林暮烟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先生还病着,在楼上。”
林暮烟未动,轻声问道:“我方便进去吗?”
“先生从没说过您不方便。”
跟着保姆进去,林暮烟换了鞋,来到客厅。这里的陈设几乎没怎么变,还是当初的样子,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变化不大,只是没什么年味。
保姆告诉林暮烟,原本她是不会留下的,毕竟今天是年初一。可看着席闻均一个人在家,又生着病,她回家吃了顿年夜饭又赶了回来。
林暮烟问:“他怎么样了?”
保姆回答道:“下午回来就睡了,晚饭只吃了几口。”
林暮烟还想问什么,却被人打断。
“我是不是说了让你回去……”
席闻均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站在栏杆后往下看,神色很淡,在看到林暮烟的时候眼神怔了一秒,说不出话来。
他穿着黑色居家睡衣,上面有白色竖纹,简单随意。
林暮烟抬眸,两人目光对视许久。
时间过去很慢,席闻均最先开口:“来看我?”
“不算是。”林暮烟说,“我有话问你。”
席闻均也猜到了林暮烟此行的目的,轻笑了声,转身往房间走:“上来。”
又吩咐保姆:“阿姨你回去吧。”
林暮烟上了楼,她走的很慢,像是奔赴一个已知,却又未知的战场。
到了房间门口,她抬手叩门。
里面传来席闻均的声音:“直接进,门又没关。”
林暮烟往里面走,看见席闻均正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吹来清透的凉风,夹杂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
她走到一半停下,算是个合适的距离。
“生病就别抽烟了。”
席闻均没有转身看她,只说:“习惯了,没法改。”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不就那样,总要折腾几天。”
“嗯。”林暮烟没再多说,“我来是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