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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百草堂之黑芝麻(第2页)

王宁的手像铁钳似的攥着郑钦文的手腕,他没穿长衫,只着一件靛蓝短褂,袖口卷着,露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郑掌柜,”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我问你,你这芝麻糖里的芝麻,是从哪来的?”

“我……我……”郑钦文眼珠乱转,“是……是正经药材铺进的货!”

“哪个药材铺?”王宁步步紧逼,“是钱多多的铺子吗?”

这话一出,郑钦文的脸“唰”地白了。钱多多是镇上最大的药材商,出了名的认货不认人,去年孙玉国想从他那儿低价买陈年老药,被他拿着算盘打出了铺子。

“不是……不是钱老板的……”郑钦文的声音越来越小,手腕在王宁手里抖得像筛糠。

“那就是孙玉国自己弄来的?”王宁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些灰黑色的颗粒,“是不是跟这个一样?”

众人凑近一看,那东西和芝麻糖里的“芝麻”一模一样,还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这是我从济世堂后院的废料堆里找的,”王宁举起油纸包,让大家都看清,“孙玉国用这些发霉的芝麻做糖,又用泻药给孩子们治病,这是要把人往死里害啊!”

“黑心肝的!”人群里炸开了锅,张屠户抡起拳头就要砸柜台,被王宁拦住了。“大家别急,”王宁高声道,“孙玉国既然敢做,就别怕我们查!现在就去济世堂,把他那些害人的东西都搜出来,让官府来评理!”

众人跟着王宁往济世堂涌,郑钦文想偷偷溜走,被王雪一把抓住辫子:“想跑?没门!”她力气大,扯得郑钦文龇牙咧嘴,只能被拖着往前走。

济世堂里,孙玉国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吓得把茶杯都摔了。他穿着件绫罗长衫,袖口绣着金线,头发抹得油亮,此刻却乱得像鸡窝。“王宁!你带人闯我药铺,想造反吗?”

“造反?”王宁冷笑一声,指着那些抱着孩子的村民,“孙玉国,你用发霉的芝麻害孩子,用泻药伤他们的身子,这叫什么?这叫草菅人命!”

“你胡说!”孙玉国跳起来,“我济世堂的药材都是上好的!是你嫉妒我生意好,故意栽赃陷害!”他喊着,朝后堂喊:“刘二狗!把官府的人叫来!就说有人砸场子!”

后堂里半天没动静,倒是王雪从里面拖出个矮胖子,正是刘二狗,他手里还攥着个麻袋,袋口露出些灰黑色的颗粒——正是那些发霉的芝麻。“孙老板,别喊了,”王雪把麻袋往地上一摔,芝麻撒了一地,“你让刘二狗藏在柴房里的‘好药材’,我们都找到了。”

孙玉国看着地上的芝麻,脸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扑过去想抢麻袋,却被王宁一脚踹倒在地。“孙玉国,”王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淬了冰,“你可知《本草纲目》里说,黑芝麻‘补肝肾,益精血’,可你用的这些东西,是伤肝肾、毁精血的毒!你开着药铺,却忘了‘济世’二字怎么写,你对得起这身长衫,对得起镇上百姓的信任吗?”

孙玉国趴在地上,嘴里还硬着:“我没有!这些芝麻只是受潮了,吃不死人!”

“吃不死人?”张屠户上前一步,把怀里的柱子往他面前一放,“你看看这娃!头发掉得像秃鹫,拉不出屎哭得半死!你敢说这不是你害的?”

柱子大概是被吓到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小手抓着张屠户的衣襟,枯黄的头发簌簌往下掉。周围的村民也跟着骂起来,有的要动手打孙玉国,被王宁拦住了。

“别脏了我们的手。”王宁对众人说,“张嫂子,你去报官,就说济世堂用霉变芝麻制糖,害了镇上的娃娃。其他人,把这些发霉的芝麻和药渣都收好,官府来了,自然有公断。”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铜锣声,是县太爷带着衙役来了。原来王宁早让人去报了官,就等着人赃并获。

衙役们把孙玉国、刘二狗、郑钦文都捆了起来,搜出的霉变芝麻和药渣也被当成证物收了。孙玉国还在挣扎:“王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王宁没理他,转身对围在一旁的村民说:“大家放心,孩子们的病,我会治好的。从今天起,百草堂免费为孩子们熬制黑芝麻膏,大家每天来取,保证让娃娃们的头发重新变黑,身子骨重新结实起来。”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有个老婆婆抹着泪说:“还是王大夫心善啊!俺就说嘛,好人有好报!”

王雪看着被押走的孙玉国,又看了看自家哥哥,忽然发现他鬓角的银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竟和那上好的黑芝麻有几分像——都是看着不起眼,却藏着股子韧劲,能在风雨里守住根本。她低头摸了摸怀里的锡盒,里面的黑芝麻还带着余温,像一颗滚烫的良心,在这微凉的秋日里,暖得人心头发热。

济世堂被封的第二天,百草堂的门槛差点被踏破。天刚蒙蒙亮,药铺的门板还没卸完,张屠户就背着柱子候在门口,后头跟着七八个抱着孩子的村民,竹篮里都装着自家种的红薯、南瓜,说是给孩子们补身子的。

王宁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正蹲在院里的青石板上分拣黑芝麻。他面前摆着两个大竹匾,左边的芝麻颗粒饱满,黑得发亮,是钱多多昨天刚送来的新货;右边的则是些筛出来的碎粒,虽然也干净,却不适合入药。晨光透过院角的老槐树洒下来,在他鬓角的银丝上跳荡,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捻起芝麻时,指腹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王大夫,您起得真早。”张屠户把柱子放在门槛上,自己则撸起袖子要帮忙,“这些芝麻,还得挑拣啊?”

“嗯,入药的东西,半点马虎不得。”王宁头也没抬,指尖捏起一粒瘪芝麻扔进右边的匾里,“黑芝麻补精血,得用当年的新货,颗粒要匀,不能有霉点,更不能掺杂物。你看这粒,看着黑,其实是被虫蛀过的,里头是空的,用了不仅无效,还会坏了药效。”他拿起那粒坏芝麻给张屠户看,芝麻壳上果然有个针尖大的小孔。

柱子趴在爹的背上,盯着竹匾里的黑芝麻直咽口水。昨天在百草堂吃的黑芝麻糕太香了,他夜里还梦见自己躺在芝麻堆里打滚。王宁见他馋得直咂嘴,从竹匾里捻了一小把好芝麻递过去:“尝尝?慢点嚼,这东西得细嚼才补人。”

柱子怯生生地接过,小手攥得紧紧的,一粒一粒往嘴里塞。芝麻在齿间碾开,一股醇厚的油香混着淡淡的甜,从舌尖漫到喉咙里。他眼睛亮了,含糊地说:“香……比孙二叔的糖甜……”

王宁笑了,直起身捶了捶腰。蹲了这半晌,膝盖有些发麻——他年轻时候在山里采药摔过腿,阴雨天总隐隐作痛,可只要一沾药材,这点痛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雪丫头,把灶上的砂锅架起来,先把黑芝麻炒了。”他朝屋里喊,声音穿过门帘,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王雪应着从里屋出来,粗布围裙上沾着些山药粉。她手里捧着个陶瓮,里面是泡了整夜的何首乌,切面呈深褐色,隐约能看见云朵状的花纹。“哥,何首乌泡透了,要不要现在切片?”她梳着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的药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飘出当归混着陈皮的香气。

“等炒完芝麻再说。”王宁接过陶瓮放在案上,“何首乌得用黑豆汁蒸九次,才能去了那点毒性,发挥补肝肾的效力。急不得。”他说着掀开灶上的铁锅,里头干干净净,连点锈迹都没有——这口锅是专门用来炮制药材的,从不沾荤腥,锅底的纹路里都浸着药香。

王雪往锅里倒了芝麻,小火慢慢翻炒。她的动作很轻,手腕转动间带着韵律,炒得芝麻在锅里“沙沙”作响,渐渐透出焦香。“哥,你说这黑芝麻,咋就这么神奇?”她一边炒一边问,“既能让头发变黑,又能治便秘,天底下还有比它更周全的药吗?”

“傻丫头,”王宁正在案上切当归,刀刃落在案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切出的当归片薄厚均匀,断面的纹路像极了细密的血管,“药材的性子,就跟人的脾气一样,各有各的长处。黑芝麻性平,不寒不燥,归肝、肾、大肠经,补肝肾能让头发得滋养,润肠道能让津液通,这是它的本分。但光靠它也不成,得配着何首乌助它补精血,加些当归活血,再添山药健脾,才能相得益彰。”

正说着,张娜端着个木盆从后院进来,里面盛着刚去皮的山药,白生生的,还沾着水珠。“我把山药蒸上了,”她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到王宁身边看他切药,“刚才去井边打水,看见钱老板在门口探头探脑,像是有话要说。”

王宁手里的刀顿了顿:“让他进来吧,估摸着是送药材的。”

果然,张娜刚出去,钱多多就背着个沉甸甸的褡裢走进来。他穿着件藏青色的绸衫,袖口却磨得起了毛,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包着层铜皮——那是走南闯北时被恶犬咬伤后留下的念想。“王大夫,忙着呢?”他把褡裢往案上一放,解开绳结,里面露出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给您送好东西来了。”

王宁探头一看,是些饱满的核桃,外壳带着淡淡的黄,敲开一个,果仁白得发亮。“这是……”

“去年山里收的核桃,我特意留了些,”钱多多捻着胡须笑,“知道您要给孩子们补身子,黑芝麻配核桃,那是绝配!《本草纲目》里说,核桃‘补气养血,润燥化痰’,跟黑芝麻搭着用,补精血的效力能翻一倍。”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孙玉国那档子事,我听说了。他前阵子确实找过我,想用低价买陈芝麻,说是要做什么‘滋补糖’,被我骂走了。那厮还放狠话,说要让我在镇上做不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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