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石板路,连带着百草堂门楣上那块褪了色的木匾,都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提不起精神。 王宁站在柜台后,指尖捻着半片晒干的金银花,指腹上经年累月碾药留下的薄茧,蹭过花瓣边缘的细绒。他鬓角沾着点汗湿的碎发,藏青色长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圈浅浅的药渍——那是今早给李阿婆煎药时,被药汁溅到的。堂屋里弥漫着当归、甘草与薄荷混合的香气,本该是让人安心的味道,此刻却压不住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焦虑。 “王药师,我家娃子又烧起来了!”堂屋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卖豆腐的陈婶抱着三岁的儿子闯进来,孩子脸蛋烧得通红,小嘴张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呜咽。张娜连忙放下手里的戥子迎上去,她梳着整齐的发髻,浅蓝色布裙上别着个绣了艾草的香囊,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