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音乐一途学无止境?装满一个袋子后总会有下一个袋子的存在。”
陆迟被噎了下,差点没站稳。
好半响,才硬生生地回答,“我是想说装,你继续装。”
偌大的琴房内,落针可闻。
四周围观的女孩儿大多为余甘义愤填膺,开始对陆迟指指点点。
可余甘好似浑然不觉般,很认真。
“受教了,是我目光太过短浅。”
随即,他自嘲一笑。
“音乐本就博大精深,有许多人穷尽一生或许都装不满几个袋子,但我浸淫音乐多年来竟不知所谓。”
一副完全没听明白陆迟话中含义的模样。
自始至终都温润如玉,谦逊有礼。
陆迟敛了敛眸,这人很难激怒,喜怒不形于色。
那就换一种办法。
算是为了满足自身恶趣味,让一个总是温润如玉的人突然翻脸。
思及此,陆迟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老余,在你看来最有价值的一首钢琴曲是什么?”
事实上,因陆迟先前歪打正着评价余甘的那一首曲子,让后者误以为他对音乐一途也颇有见解。
那一首《降e大调夜曲》本就是肖邦先生的夜曲中最脍炙人口的一首,也是最明朗的一首,具有其典型的早期作品的风格,那时的肖邦先生早已无愧于“钢琴诗人”的雅号。
半响,余甘温和一笑。
“如果仅是我个人观点的话,应该是《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这首曲目的内容深奥且富于幻想。”
“或者是音型极其复杂的,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其实,陆迟丝毫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并不妨碍,偶尔装模作样的摇头点头。
蓦地,余甘余光一瞥。
一双桃花眼里倒映着那道娇俏身影,“亦或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
对此,陆迟一脸似笑非笑。
“但你应该明白,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
余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老余你说的那几首曲目都不错,但我觉着都不算。”
余甘在短暂的一愣后,一脸谦逊的站起身。
这是想虚心请教的意思了。
陆迟给了身旁何晚一个安心的眼神,无视许多隐晦的轻视眼神,一脸坦然的坐在钢琴前方。
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做戏就要做全套。
时间仿佛走的缓慢了些。
方才钢琴前的那道白衣身影眨眼间就换成一位黑衣少年,四周观望的不少女孩儿心生不满,出于涵养,却也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