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奏鸣,是谁在低吟浅唱?
直到一曲毕,一抹余韵依旧萦绕于耳畔挥之不去。
琴房内,女孩儿的欢呼声高低起伏。
陆迟始终在一旁默默观望,心里大概有了底。
不负盛名。
嗯,虽然听不懂余甘弹的如何,反正就感觉很上档次。
这种人可不像胡乐那种一根筋的,应该不大好忽悠。
但总得尝试下。
思及此,陆迟走到余甘身旁,先夸赞,“此曲脍炙人口,明朗动人,老余果然无愧于‘钢琴诗人’的雅号。”
余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谦逊摇头,“矮子看戏罢了,这首《降e大调夜曲》我也只是生搬硬套,毫无创新。”
遇到高手了。
陆迟心中一顿。
余甘口中的“矮子看戏”可以理解为自嘲,也可以指代人云亦云的他。
没有标准答案,全凭如何理解。
但是,降e大调夜曲啥玩意?
四周围观的女孩儿们大多开始窃窃私语,她们来这儿可是听余甘弹琴的。
但有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半路杀出,不让他继续弹奏天籁。
可恶啊。
陆迟始终神色如常,没在意那些小声嘀咕。
“老余过谦了。”
接着话音一转,“对了,你学钢琴多久了?”
一身白衣的余甘坐在钢琴前,身穿黑色衬衫的陆迟则站在一旁。
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看上去好像是后者的气势更胜一筹,毕竟站着。
可是,陆迟宁愿坐着跟余甘说话。
站着多累。
听闻陆迟的话,余甘只是温和一笑。
“我在父亲的教导下从三岁开始学琴,十二岁才真正喜欢上钢琴,肖邦先生曾讲‘让音乐本身去说话,不把主观臆想强加给听众’。”
一顿,“乃至肖邦先生的二十一首夜曲我都曾细心研讨过,纵使人各有所喜,但我致力于人们沉迷音乐的如痴如醉。”
那还挺讲究。
陆迟沉默了瞬。
蓦地福至心灵,他低头看向余甘,嘴角一勾。
“老余我考你个小问题,此时此刻,比如我们脚下的垃圾用一个袋子能装得下不?”
余甘不明其意,皱了皱眉。
“如果,再加一个?”
听到这,余甘霎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