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必须尽快弄清楚张副局长的动向。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技术科的号码。
“给我秘密监控张副局长的通讯记录,尤其是最近他联系的号码,重点关注境外号码,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郑建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深知任务的重要性,迅速展开了工作。他们运用专业的技术手段,对张副局长的通讯记录进行全方位的监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建国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不停地翻阅着案件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到更多与张副局长相关的线索。
终于,技术科传来消息。张副局长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境外号码,通话时间都很短。
得知张副局长频繁联系的境外号码这一关键线索后,郑建国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他深知,每分每秒都至关重要,这境外号码背后藏着的,或许就是整个案件最核心的秘密,必须争分夺秒地揪出背后的阴谋。
技术科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得有些刺眼。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作响,像是密集的雨点在敲打窗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与急切。
老李戴着厚厚的老花镜,手指在鼠标上快速滑动,屏幕上的代码与定位数据飞速滚动,他时不时用袖口擦去额角的汗珠。“找到了!”随着老李一声兴奋的呼喊,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这个境外号码最近一次通话地点,赫然显示在市中心的蓝天大酒店。
郑建国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鹰隼锁定了猎物。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时带起一阵风:“集合!目标蓝天大酒店!”队员们闻声而动,取装备的金属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交织成紧张的乐章。警车载着他们呼啸而去,红蓝交替的警灯在车流中劈开一条通路,引擎的轰鸣声里,郑建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皮革座椅被他按出一个个浅浅的凹痕。
他的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即将揭开真相的期待,像孩童盼着拆开新年礼物般焦灼;又有对未知情况的警惕,生怕这又是犯罪分子设下的陷阱。
脑海中不断预想着可能出现的场景——张副局长会不会就在酒店?那个境外号码的主人是谁?他们在密谋什么?
无数个问号盘旋不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镇定。
当警车稳稳停在蓝天大酒店门口时,郑建国推开车门,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店大堂富丽堂皇,巨型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点,映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晃得人有些眼花。
穿着考究的客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侍者推着行李车无声滑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与咖啡的醇厚气息。但此刻,这些精致与繁华在郑建国眼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径直走向前台,步伐沉稳得像在丈量正义与罪恶的距离。
前台的年轻接待员正对着镜子整理丝巾,见一群身着警服的人气势汹汹地走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
她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双手紧紧握住桌沿,连带着桌角的名牌都微微晃动。“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郑建国亮出证件,红色的警徽在灯光下闪着威严的光,语气严肃得不容置疑。
接待员连忙点头,声音微微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好的,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郑建国对视,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打了几下才找到查询界面。
“最近有没有一个境外号码在你们酒店打过电话,通话地点能查到吗?”郑建国急切地问道,目光扫过前台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
接待员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客房分布图逐一点亮又熄灭。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警察同志,确实有一个境外来电记录,通话地点显示在18楼。”
郑建国心中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18楼——这个数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追问:“那18楼的房间登记信息呢,用的是谁的身份证?”
接待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当她输入查询指令后,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变得有些惊讶,声音压得更低了:“警察同志,1808房间是用张……张副局长的身份证开的。”
“张副局长”这四个字像惊雷般在郑建国耳边炸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烧得他喉咙发紧——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副局长竟会如此大胆,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间进行可疑活动。那个平日里总拍着他肩膀说“小郑,办案要讲证据”的前辈,那个在表彰大会上慷慨陈词“绝不姑息任何黑恶势力”的领导,竟可能是隐藏最深的蛀虫。失望与痛心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但转瞬之间,更强烈的决心从心底升起: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查到底!
“走,去1808房间。”郑建国的声音低沉得像磨过砂纸,他率先走向电梯,队员们紧随其后。
电梯上升的数字不断跳动,狭小的空间里,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几乎要凝固。
郑建国盯着跳动的数字,16、17、18——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心脏上的重锤。
电梯门缓缓打开,18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只剩下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灰蒙蒙的天光,将墙壁上的抽象画映照得有些诡异。
郑建国抬手,指节悬在1808房间的门牌号前,黄铜门牌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愤怒和期待而加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胸腔里的心跳声像擂鼓般震得耳膜发疼。身旁的队员们也都屏住呼吸,右手按在枪套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成了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