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袍早己被寒气浸透,结了一层薄冰,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地牢的石壁上,历代受罚的杨家弟子刻满了绝望的痕迹——有的是一道道计数,有的是一首首绝命诗,还有的只是用指甲抠出的杂乱线条。
杨震天盯着对面石壁上的一行字,那是两年前刻下的:
"
杨破军囚于此,待雪化时,终南当变。
"
字迹苍劲有力,入石三分。
"
咔嗒——"
地牢铁门开启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杨震天缓缓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杨破军手持火把,火光在他刚毅的脸上跳动,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鬓角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
大哥……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杨震天声音嘶哑,像是被寒冰割破了喉咙。
杨破军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牢房中央,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酒壶,轻轻放在地上。
酒壶触地的瞬间,周围的冰霜竟微微融化。
"
这是父亲临终前酿的终南雪。
"
杨破军的声音低沉,"
他说……等你当上家主那天再喝。
"
杨震天浑身一颤。
他记得这壶酒。
三十年前,父亲杨天罡在终南山巅采得千年雪莲,辅以九种灵药,酿成三壶"
终南雪"
。
一壶在杨破军接任少主时饮尽,一壶随父亲下葬,最后一壶……
"
父亲他……"
杨震天颤抖着伸手,却在即将触到酒壶时猛地缩回,"
不,这不可能!
老祖明明说父亲是走火入魔而亡!
"
杨破军突然冷笑:"
你以为老祖真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