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清冷的。
在一处坐着,可以相当长久。
回门前夕,人不理他,他身为王夫,也自应当了解府中上下,可似乎是被训诫过了,府中仆从有了恭敬,手下功夫确实不同于普通人家的下人。
挑不出错来,意味着他没有事做,无事轻身,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于自己。
起先是不习惯,到后面,确实是舒心。
那一日,是在佑安王专门准备给他的专属书房里看久了,只想开窗透气,却一眼见到那靠睡在主卧榻上的佑安王。
府内院子里种植着些花树,随着夏季到来,错乱的开着些或红或白的花。
花香不刺鼻,只略有些甜香。
是难捱不适,但却敞窗,路过清风带起一绺垂发扬起落下,映衬下的脸庞是越发秀美。
肤白唇淡,支手撑头,似乎是赏花时困疲。
身披狐裘,手抱暖炉,散落的披发闲适,内里的亵衣隐约更是能看见胸口一角。
没有露出一丝不得体,却叫他心跳怦然。
距离不叫远,还可见人睡梦中颦蹙的眉间。
美人酣睡,花树为衬,当为美景。
可缕缕香风拂过,却惹人闷低咳声渐起,是以低首觅来帕子敷鼻缓和,来不及察觉这边的眸光滞停。
悄悄关窗,起身去寻,出了门,那边的窗子也被关合,除了隐约渐低的咳声。
入门之后,拜见几声,没有回应,才发现冻冷的人已扶窗昏死过去,唇鼻上还覆着帕子。
真的美矣,真的俊矣。
照顾不听御医规劝,越是身子不适,越格外倔强倨傲,结果落得喝上大把汤药的痛苦佑安王,便是他另外的趣事。
他的存在明摆着管用,不用督促,不用多言,只需来到身前,躬身行礼,给药拜见,人就会乖乖喝下,然后故作平淡的摆手。
可御医口中,过往的佑安王,完全就是个稚儿心理,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颓丧的一反常态,整日有向所有人作对的心。
虚弱时的佑安王真是想来好笑居多。
待身体好些了,弱了那些不适,理智似乎回归,便顺从许多。
这么个循环往复,说是从佑安王幼时便如此的御医,瞧模样是见怪不怪。
但平时也就如此交流了,请完安,见人喝药完,收了药碗离开。
当下,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个虚弱到坐起都曾需要撑靠在哪处,恹恹病态的逆反男人。
只是因醉酣红了颊侧,即便有那么一丝丝不甚明显。
也不知是不是到底因近被熏醉了酒,才让他此刻止不住的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想要欺王的冒犯心思。
越瞧越近,越瞧越近……
直至真的双唇碰上,脑中才轰然醒神。
睡的很沉,不能清醒,嘴唇软韧。
在他都迷惘的情形下,他在强吻醉酒的佑安王。
等待到终于可以抽离,魂身一体,佑安王的侧脸也被他只手抚住。
一整个唇润娇人,眼睫湿濡。
佑安王,即便身份在这,他都要说他真的娇气。
记得先前吻他时,佑安王好像也是如此。
虽不至于濡湿眼睫,但眼睑飞霞,眼尾因心情好而上扬,其实媚气不浅。
替抹了抹唇,姜竹玉屏息背身。
这太孟浪。
他该是多修身养性些,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