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
岁数一上来,在津海小富小贵一手遮天正好。
去上沪,哪哪都是菩萨。
孔、宋、陈跟洋人,在那边是根深蒂固。
查贪腐,不就是跟这帮爷对着干吗?
万一出了事,建丰一拍屁股被委座提走了。
谁来保他。
到时候失职、背锅,他甩都甩不掉。
更别提,那边打黑枪的贼多。
他老同学张师在上沪干的好好地,为啥辞职去湾岛当农场主了。
那就是让人打黑枪给吓的。
他傻啊,放着津海悠闲的养老日子不过,跑去上沪跟人撸袖子玩命。
“我,我能有啥意见。
“但听上峰作主呗。”
吴敬中恭敬一笑,旋即眉头上挑:
“我,我能去趟卫生间吗?”
“那边。”
建丰抬手道。
接下来就是聊这事。
一杯茶的功夫,吴敬中去了六趟卫生间。
这让建丰不禁皱起了眉头。
“对不住。
“上了岁数,我这前列腺老造反。
“一晚上得去七八趟卫生间。
“都是当年在北满洲,被鬼子撵的,冰天雪地的到处躲,落了老病。”
吴敬中连忙躬身致歉。
“没去看大夫吗?”建丰问道。
“看了。
“底子熬坏了,医生说只能慢慢调养。
“现在是一到晚上八九点,困的就睁不开眼,多走几步就腿脚酸疼。
“我女儿还说,等清完红票,彻底胜利了。
“让我去北美,找那边的洋医生给治治。”
吴敬中一脸苦相的说道。
“岁月不饶人啊。”
建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快,知道吴敬中是在哭惨打退堂鼓。
“是啊,敬中不才。
“就怕到了上沪,给您拖了后腿。
“总部的沈处长年轻,也是少有的老资历,我看他或许比我更适合做上沪站长。”
吴敬中借机委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