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打车直奔启明律师事务所,她一定要会一会薄一鸣,以一己之力,护闵瑜母子周全,一如她护着老苏他们一样。
看着十几层高的大厦,其中的一层、两层抑或是三层应该是启明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区域。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这,已然算是功成名就了吧?更何况薄一鸣是有分所的。
苏子感慨万千:纵使功成名就、腰缠万贯,与薄文又有何干?种种迹象表明:他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而已。他给他儿子的除了那一点点精血以外,不会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了。从薄文的言谈举止、行事风格……上来看,不会有太多的温情、关爱,有的可能是伤害、可能是一生都无法根治的痼疾。他用什么来治愈这原生家庭赐予的一切?
薄文的电话打进来。她不想接,可是,一抬眼,他的车已经在面前了。苏子没有退缩,依然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薄文来接苏子,一同来的还有闵瑜。
苏子不明白:闵瑜是让薄文送她回家的,为什么又去而复返?不放心自己?还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不能让闵钰走漏了她生病的消息?如果是后者,那悄悄的给妹妹发个信息就可以啊。为什么又去而复返?
薄文抬眼看了看大厦,一皱眉:“你怎么在这里?小姨呢?”
苏子指了指远处的店:“我们在那儿喝了咖啡,小姨回家了,我溜达,等你来接。”
薄文挑不出苏子的说辞有什么不妥。是的,她喝咖啡在那边,没有具体店名;她在这里是溜达着等他来接,没毛病。
苏子没有上车的意思,站在车外趴着窗口轻声的和薄文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薄文看了看闵瑜,对苏子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快餐店。”
苏子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走进大厦。正在薄文犹豫着要不要下车的当儿,闵瑜说话了:“陪她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
薄文把车子开进大厦的停车场,泊车,车窗放低些,让妈妈呼吸新鲜空气。又叮嘱:“妈,你下车活动活动,要不然,你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闵瑜摆弄着手机:“快去吧,怎么婆婆妈妈的?”
闵瑜低垂着眉眼,薄文就不放心起来。他有些犹豫:是陪妈妈在这儿等苏子,还是陪苏子进去?妈妈要自己送她回家,还有一半的车程却又折返,为什么?不放心苏子?有小姨陪着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况且,她又不是小孩子。
薄文百思不得其解。
苏子进得大门,前台拦住了她:“请问您找哪一位?”
苏子抬眼,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大厅的环境。只一眼,她便看见了在吧台边取快递的一众人中的花芳。
苏子看了看前台小姐漂亮的小脸:“薄一鸣。”
前台小姐:“您稍等。”
前台小姐瞟了一眼快递堆中的几个人,叫了一声:“花律师。”
花芳微笑着停在面前:“有事儿?”
前台小姐看了看苏子:“找薄总的。”
花芳手里捧着几个快递盒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苏子:“你好,我是花芳,启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苏子抬眼看了看花芳,淡淡的说:“你好。”
她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现在,她不确定自己的方案了。有花芳在,她要怎么做?简单的和薄一鸣唠唠嗑、说说薄文吗?又有什么意义?还是单刀直入的说花芳?抑或是放下其它,直接面对薄一鸣,问闵瑜的病情?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呢?
正在苏子犹疑之际,花芳说话了:“我能问一下,你有预约吗?”
苏子又是直直的说:“没有。”
花芳笑了笑:“我能问一下,你找薄总有什么事吗?”
苏子了了一下眼皮:“不能。”
花芳显然没料到苏子这么直接。她还是表面宽容的笑了笑,略显尴尬。
苏子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让花芳有点不知所措、摸不着头脑。
但她似乎没有打算放弃,毕竟是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找薄总。花芳暗自深吸一口气,接着问:“我能问一下,你是他什么人吗?”
苏子依然是淡淡的样子:“我可以不说吗?”
苏子不喜欢八卦的女人,这种女人探人底细如同男人剥女人衣服一样感兴趣。在苏子看来就特别无聊。况且,她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闯进自己心里的女人。没来由的,苏子就有些瞧不起。
花芳内心深处觉得:这个看似简单、朴素而直白的女孩,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