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钰:“喜欢喝什么?”
苏子:“一杯拿铁。”
闵钰看了看苏子,笑了。
苏子知道:不止一个人说拿铁咖啡很爷们。
苏子不做解释,自己喜欢就好。
闵钰对服务员说:“两杯拿铁。”又问苏子吃哪些点心。
苏子轻轻一笑:“哪还吃得下?”
闵钰也不客气。
两个人静静的喝着咖啡,不时的望向窗外,没有心存芥蒂,没有客套虚假,只是各自放空了自己。
闵钰:“你们会结婚吗?”
苏子:“会吧?!”
闵钰:“如果家里没有给太多的钱呢?也会结吗?”
苏子:“也会吧?!”
闵钰:“如果有人反对呢?”
苏子明白了:薄文的妈妈是让薄文的小姨探自己的底线的。那么,反对自己和薄文结婚的那个人是谁呢?直觉告诉苏子,这个人是薄文的爸爸,薄一鸣。
苏子淡定的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我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闵钰也就理解了薄文的那份坚持,苏子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两个人又是沉默。
苏子看着闵钰,抿了抿唇,下了决心似的说:“薄文妈妈还好吗?”
闵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抖,稳了稳手中的杯子,直直的看着苏子,她知道苏子聪明,但她不知道苏子是怎么知道闵瑜生病的?
闵钰低下头:“保守治疗。”
苏子两只手握着杯子,看着闵钰:“最终确诊了吗?”
闵钰点点头。
苏子:“哪一种?”
闵钰:“乳腺癌。现在应该还没有到晚期。”
苏子望向窗外,华灯初上,人流如织。人们,或悠闲漫步、或行色匆匆,或快或慢,却一刻也没有停下奔忙的脚步。
苏子没有看闵钰,依然望向窗外,只轻轻的说:“我这次来,就是求证一下阿姨是不是病了。我想直接问阿姨的,可是,薄文一直在,没有机会。”
苏子喝了一口咖啡:“上次你们去看薄文,我就已经看出了阿姨的病态。不过,我没有说。我不想让薄文知道,就像你们也不希望他知道一样。”
她没有说:我对他的爱不比你们少。
闵钰的眼泪悄悄的滑落:多好的女孩啊,难怪行儿为了她舍弃大上海的繁华、不惜与父母闹翻、不远千里的奔她而去。也难怪姐姐一见面就认定了她,毫不犹豫的把祖传的玉镯子送给她。
苏子默默的把纸巾递给闵钰,闵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自己没事,也是安慰苏子。
苏子心下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让薄文没有妈妈。
因为她知道:从小被外公外婆娇惯宠溺大的薄文有多么脆弱。她遇到他的时候,他是准备放弃生命的(后来,她知道他仅仅是被父亲强行从外公外婆的身边带回父母身边,十五岁的他都无力抗争,而是挣扎在死亡线的边缘,准备放弃生命)。虽然,她不知道太多的细节,但是,他那没有生机的眼神一直印在她的心底。如今,他的父亲已然脱离了这个家庭正常的运行轨道。那么,他的妈妈对他来说该有多么重要。
苏子不容置喙的对闵钰说:“小姨,不等薄文了,我们回去吧。”
闵钰也不说再逛一会儿的话:“那行,我送你。”
苏子笑了笑:“我自己打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