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给我留了电话的,但是没人接。我去了陈先生的小区里,询问之下,才找到这里来。”
此话一出,陈建衡和陈庆兰回头,不太高兴地瞪了眼方真圆。
方真圆有些尴尬:“他的手机……我今天,没有带出来。”
陈建衡翻了个白眼。
方谕他外公紧张地问律师:“遗嘱是什么内容?”
“是遗产要全部给小圆,对吧?”外婆也同样紧张。
孟律师并不回答,只说:“接下来我会公布。”
说着,他往里走。
陈舷望着孟律师往中间的那张桌子走去。
“怎么会立遗嘱?”
身边,陈庆兰纳闷地出声。她回头瞟瞟方家人,一脸古怪,“还是七年前立的。七年前什么事儿也没有啊,他怎么突然去立遗嘱?”
“年纪大了,就担惊受怕的吧,”陈建衡深深地看了眼陈舷,“自己还做了亏心事,也难免。”
陈舷笑了笑,没说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老方家的人也在交头接耳。方真圆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张脸上满是不解。
外公和外婆坐到她两边去,互相咬着耳朵说着话。
他们也都疑惑不安。侧厅不大,陈舷些许听到了些。
“肯定是怕把遗产给陈舷……”
“法定继承人,第一顺位有子女的,”他们小声说,“肯定的,肯定是怕陈舷到时候打官司争遗产,所以写了遗嘱……”
“有了遗嘱,他不就不好打官司了吗!小陈这还是为你着想,提前打了一手算盘!”
“他多爱你啊!”
他们越说越有底气,脸上肉眼可见地坚定和欣喜下来,不禁喜滋滋地望向陈舷。和他四目相对时,他们眼里一片得意和嘲讽,那如同已经胜利似的笑容,真是十分刺眼。
陈建衡说:“陈舷,你先别走了。”
陈舷收回目光:“为什么?”
“公布遗嘱的时候,所有关系人都要在场。”陈建衡望了眼已经走到一张桌子前的孟律师,“估计那个律师也不会让你走。”
陈舷撇了撇嘴。
孟律师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
“麻烦都过来一些。”孟律师说,“陈先生的遗嘱采用了录音的形式,你们都站得这么远,可能会听不到。”
老方家和老陈家在两边站得挺远。
这话一出,他们凑近了过去,站到了桌子周围。
陈舷没什么兴趣,只是站在外围,手插着兜围观。
他抬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孟律师拿出个手机支架来,把手机放在上头,调整了一番后开始录像。然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电脑,还有一个USB移动硬盘。硬盘被严丝合缝的密封在一个盒子里,保存完整,封皮上有陈胜强龙飞凤舞的签名。
“劳烦检查一下封皮,”孟律师说,“这是法律流程。”
陈建衡和方真圆把光盘拿过去,检查了遍,都说没问题。
孟律师打开电脑,将盒子撕开,取出硬盘,插在电脑里。
所有人屏息凝神,空气都仿佛凝固。
一顿操作后,孟律师打开了一个mp3录音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