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黏在脖颈上的感觉又痒又恶心,我反手一鞭子抽过去,偷袭的暗卫被抽得撞上梁柱,腐木碎屑噼里啪啦往下掉,混着血腥味,呛得我直咳嗽。再看云娘,她射出的银针精准扎向对方咽喉,可她的衣袖早就被血浸透,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每抬一次手,肩头伤口就渗出黑紫色的毒血。
“小姐,去密室!”
云娘突然用力把我推向暗门,自己却转身迎上那群蜂拥而来的黑衣人。我摸了摸怀里的半页残卷,上面
“苏明远”
三个字被冷汗浸得有些模糊。脑子突然闪过三天前在醉仙楼的场景,苏瑶当时指尖抚过我腰间玉佩,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现在想起来还让我心里发毛。
机关启动的声音
“咔嗒”
一响,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暗卫首领的弯刀擦着我耳朵劈下来,刀刃上幽冥阁的图腾泛着诡异的光。我侧身一滚,躲进密室,可手刚碰到地砖就僵住了
——
第三块青砖下面,躺着母亲生前最爱的莲花簪,簪头那颗明珠,和苏府书房的夜明珠一模一样。
“找到你了。”
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我猛地抬头,只见几十名暗卫倒挂在横梁上,他们面罩缝隙里透出的猩红目光,和楚汐说的当年剿灭玄机子满门的幽冥阁死士眼神一模一样。千钧一发之际,云娘的软鞭缠住我的腰,把我拽向另一条密道,可她自己却被三支淬毒的弩箭射中后背。
“云娘!”
我接住瘫倒的她,指尖触到她锁骨处的蛇形刺青。七岁那年冬夜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母亲搂着我讲故事,火盆里的木柴
“啪”
地爆裂,当时就照亮过云娘转身时后颈若隐若现的印记。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是默默守护我的暗棋。
“拿着……”
云娘的血沫喷在我脸上,她哆哆嗦嗦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瓶泛着紫光的粉末,“幽冥散的解药……”
话还没说完,暗卫首领的弯刀就劈下来了。就在这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沈砚之穿着蟒纹官服冲进雨里,他挥剑挡开弯刀,可看到云娘的伤口时,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
“沈少卿,别来无恙啊?”
暗卫首领扯下面罩,居然是失踪好久的李长庚。他一抬手,身后暗卫们的铠甲突然发出幽蓝的光,“告诉你们个秘密
——
这毒甲,可是用玄机子的人皮缝制的。”
他的笑声混着雨声,听得我耳膜生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汐突然从烟雾里冲出来,她黑纱下的脸青紫得吓人,可手里还稳稳端着个药碗:“屏住呼吸!”
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李长庚的脸色
“唰”
地就变了。我看着暗卫们铠甲上的毒纹开始一片片剥落,突然想起楚汐之前说过:“幽冥散遇到鹤顶红会自燃,而玄机子的药方里,刚好有克制的办法。”
正想着,苏瑶摇着折扇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她的月白裙裾沾满泥浆,可眼神亮得像藏着两把刀。她抬手甩出三枚铜钱,精准打在暗卫们的穴位上:“李侍郎,你以为就靠这些虾兵蟹将能困住我们?”
铜钱落地,居然组成了和苏府密室一样的星图。我脑子
“嗡”
的一下,突然想起沈砚之给我的密信,上面
“玄机子书房第三块地砖”
的字迹,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放大。
混战的时候,我摸到密室墙壁上有个凸起的机关。暗格
“砰”
地弹开,几十本账本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