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光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那刘生就是沙瑞金的底牌。”
巨大的震惊过后,刘民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要人还没开口,就还有转机。
“但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那就是刘生。”刘和光补充道,“他毕竟换了脸,我今天进去试探,他没什么反应,可能还在装傻。”
“可钟正国之前又跟我说,他儿子快回来了……我分不清这老狐狸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刘民沉默了。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缓和下来。
“刘叔,无论如何,你帮我确认两件事。第一,祁同伟是不是还在汉东。第二,他们抓的是不是我弟弟。”
他缓缓挂断电话,将雪茄狠狠按死在烟灰缸里,火星迸溅。
“准备一下。”
他对身后的下属命令道。
“我们可能要离开港岛一段时间。”
下属的身体僵住了。
离开?新世界号不是最后的备用计划吗?现在……就要动用了?
刘民疲惫地挥了挥手。
“就当是……全家一起去海外过圣诞节吧。”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冷得像冰。
“对了,以刘家的名义发一则讣告,就说……刘氏宗亲刘小生,享年一百零一岁,于昨日无疾而终。”
下属的心脏猛地一抽!
这已经不是跑路了。
这是启动最高级别的“离港协议”,调动所有海外关系,彻底放弃港岛基业的信号!
情况,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
……
第二天。
晨光熹微,祁同伟正用银叉慢条斯理地卷起盘中的煎蛋。
陆亦云亲手做的早餐,火候刚好。
报纸摊在一旁,阳光洒在油墨字上,一片静好。
霍生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忍不住打趣。
“啧啧,这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对神仙眷侣在过日子呢。”
陆亦云的脸颊腾地升起一抹红晕,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去给他也端了一份早餐。
祁同伟头也没抬,目光甚至没离开餐盘,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