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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失败的逃课(第3页)

父皇极少来演武场,除非是试新马或者看禁军操练,今日怎么会突然来?

父皇下了马,旁边的内侍赶紧递上锦垫,他踩在锦垫上,目光扫过演武场,落在了靶心上的箭矢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谁在此处练箭?”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的威严,像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上,让整个演武场都安静了下来。

侍卫们立刻四处查看,四哥的手也开始发抖,五哥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怎么办?要不我们出去认错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侍卫的声音:“陛下,兵器架后面有人!”

父皇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带着点冷意。

我们三个没办法,只好从兵器架后面走出来,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没让我们起来,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我们身上的青布外袍。

这历来是学堂的常服,此刻却出现在演武场,任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日是讲学的日子,你们不在大本堂,为何在此处?”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些,“怀璟,你来说。”

四哥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有点发颤:“儿臣……儿臣想着,身为皇子,当文武双全,所以……所以带六弟和五弟来演武场练箭,将来好为父皇分忧,为大昭效力。”

“分忧?当真是分忧吗?记住了,我只问一次。”父皇冷笑一声,走过来,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我手里的弓,“罢了。若真心想练箭,当正大光明地向朕请旨,而非逃学。身为皇子,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守不住,将来如何担起家国重任?”

五哥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跟着四哥和六弟逃学,您要罚就罚儿臣吧。”

“云檀,你的性子朕知道。不必替他们遮掩。阿珩,”父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威严,“皇后昨日还跟朕说,你近来在学堂很听话,怎么今日也跟着胡闹?”

我低下头,眼泪差点掉下来:“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逃学,下次再也不敢了。”

父皇站起身,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朕不是不让你们练武,朕当年做王爷的时候也逃学出来……不是,也爱练箭。只是你们要明白,身为皇子,学识与规矩同样重要。若连学堂的课都不上,就算箭射得再好,也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他顿了顿,看向旁边的内侍,“传朕的旨意,沈怀璟、沈云檀、沈朝旭,三人因逃学至演武场,罚抄《大学》五十遍,限十日内抄完,交由太傅检查;另,三人同禁足于坤宁偏殿,不得随意出入,每日由内侍监督抄书,抄不完不得进食,也好让你们兄弟三个好好反省,彼此督促。”

“儿臣遵旨。”

我们三个齐声回答,声音里的愧疚混着一丝意外。

原本以为会各自禁足,没想到能待在一起,倒让这惩罚少了些孤单。

父皇又看了我们一眼,没再多说,转身骑上枣红马,侍卫们簇拥着他渐渐远去。演武场的风又吹了起来,带着兵器架上的冷意,却吹不散我们三个对视时的那点小庆幸。四哥先撑着膝盖站起来,伸手拉我和五哥:“走,回偏殿抄书去!有你们俩陪着,就是五百遍也不算难!”

回到坤宁偏殿时,葳蕤已经按旨意收拾妥当。

靠窗的位置摆了三张书桌,拼成半圈,中间放了暖炉,炉上温着蜂蜜水,桌案上整整齐齐叠着三套《大学》,连毛笔都磨好了墨。

“殿下们放心,奴婢会守在殿外,每隔一个时辰给你们换次热水,御膳房也会按时送点心来。”

葳蕤贴心地说完,轻轻带上门,留我们三个在暖融融的殿内。

四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弓,才叹着气开始抄:“早知道要抄五十遍,当初就该听云檀的,跟太傅请半天假再来。”

五哥坐在我旁边,已经提笔写了起来,闻言笑着摇头:“四哥刚还说不多,现在说这些没用,赶紧抄吧,我先写个开头,你们照着我的来,能少些错处。”

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声格外顺耳,字迹温润端正,像他的人一样,连“礼”字的竖弯钩都带着柔和的弧度。

我也拿起笔,跟着五哥的节奏抄,偶尔写错字,四哥就从旁边递过一块干净的宣纸,还不忘调侃:“阿珩,你这字比上次强多了,就是还没我好看。”

我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他就赶紧低头假装抄书,嘴角却偷偷翘着。

这样抄了大半天,暖炉里的炭烧得正旺,蜂蜜水的甜香飘在空气里,倒也不觉得枯燥。

第二日午后,我们正围着暖炉吃点心,忽然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那声音沉稳、规整,每一步都踩得极准,连廊下的青砖都似要被踏得更实些。

不用想就知道是三哥沈淮舟的。

门被轻轻推开,三哥走进来,穿着素色锦袍,领口袖口的云纹绣得密不透风,连褶皱都寻不到半分,手里提着个描金食盒,冷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像淬了层薄冰,先扫过我们三个摊开的《大学》,再落在四哥案角那几张画满小弓、还沾着墨渍的废纸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母后怕你们抄书辛苦,让我来送些新做的杏仁糕,顺便看看你们是不是真在‘反省’,而非借着禁足的由头偷懒。”

他说着,把食盒放在桌上,动作轻缓却带着股规整的力道,打开盖子时,杏仁的甜香瞬间漫了开来,热气裹着糖霜的味道,倒让殿内的暖意更浓了些。

四哥放下手里的毛笔,蹭地一下凑过去,拿起一块杏仁糕就往嘴里塞,糖霜沾在唇角也不在意,含糊不清地抬眼调侃:“哟,这不是咱们大昭最守规矩的三殿下吗?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些‘逃学的顽劣之徒’?没顺便给父皇带句话,说我们在殿里摸鱼偷懒,连《大学》都抄得歪歪扭扭吧?”

三哥瞥了他一眼,冷白的指尖轻轻拂过食盒边缘,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带着点淡嘲:“总比某些人,被罚抄书还不安分。瞧你,案角画满小弓,倒像是下一秒就要把纸箭射到太傅的案头去。上次你把演武场箭囊拆了刻小雀,这次又在禁足殿里画弓,什么时候能把这份心思用在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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