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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2 章（第4页）

&esp;&esp;“这可能是你复仇的最后机会了。”塔尔维亚说道。

&esp;&esp;“我的复仇好像个笑话一样。我的人生也像个笑话。”曼斯·施坦因咧嘴，“但你不该死，我要杀的人不是你。你是那种……就算我的人生是个笑话，我去死，你也不该死的人。”

&esp;&esp;塔尔维亚看着他，眼神既怜悯，也悲哀。

&esp;&esp;“项玉和我没有区别……”他轻声说。

&esp;&esp;“她杀了我的爱人。”施坦因说道，露出一种痛苦，又像嘲讽自己的表情。

&esp;&esp;“你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的配偶，我的伴侣，我灵魂的一半，我爱的人，在我眼前被她杀死了。她做过坏事，但她在改正了，她只是不肯发誓，为什么要因为她以后可能会做也可能不做的事情杀了她？！”

&esp;&esp;他冲人神吼道，塔尔维亚很累，他没有力气争辩，也并不想回答。

&esp;&esp;施坦因不需要他回答。

&esp;&esp;他讥讽地笑了一下，就像在替人神嘲笑他眼中小丑般的自己。

&esp;&esp;“我得杀项玉，为她报仇，即使我知道这是错的。”

&esp;&esp;“你们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别人也牺牲自己，作为旁观者，作为受益者，多么感激，多么伟大。”

&esp;&esp;“但我们是被牺牲的。所以即使她做的……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理解，我也保留报仇的权力。”

&esp;&esp;他说，神情因为话语变得清明而坚定。

&esp;&esp;“这是私仇，我卑劣无耻，令人憎恶。它不因为项玉的其他行为而改变。即使我也尊敬她，即使我将要为此而死，我也要报这个私仇。”

&esp;&esp;塔尔维亚，和神殿的大神官们注视着他。

&esp;&esp;他的神情几乎是怜悯的了。

&esp;&esp;“你儿子的事，我很遗憾。”他说，“可以理解，但并不令人尊敬，请恕我不会道歉。”

&esp;&esp;施坦因没有回答。

&esp;&esp;儿子，在这条路上走的比他更远，更疯狂，有些理念连他都不能接受。

&esp;&esp;回想一下，他和儿子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地方。早年的温情因为妻子的死和仇恨而扭曲，早已疏远冷漠起来。

&esp;&esp;他去刺杀继承人，被继承人的保护者反杀，这很正常。复仇者总要面对被同态复仇杀死的结局，直到其中一方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想法付诸行动为止。

&esp;&esp;……他能接受儿子去复仇别人被别人的保护者杀死，却不能接受妻子因为那种理由死去。这很讽刺，对他，也对事情本身。

&esp;&esp;有自由领的上位神精神探测从这个方向扫了过去。

&esp;&esp;神殿整个沉入了规则深海，塔尔维亚禁不住太强的能量冲击，神官们在避免正面冲突，竭力隐藏自己，让这片区域的能量规则尽量平复，掩藏起来不被发现。

&esp;&esp;这给不长眼的能力不强又咋咋呼呼的家伙们了一个这里没人的错觉。

&esp;&esp;这个路过的上位神想要进来探索一下。

&esp;&esp;神官们的脸色不好看，褐笑眯眯的，看起来想等他过来把他炸成碎片。

&esp;&esp;但在那之前，曼斯·施坦因释放了一点力量。

&esp;&esp;他没针对眼前的人神，反而把神域往外面扩散出去。

&esp;&esp;这在探索过来的家伙眼里，是奇怪不合群的传奇强者在这里办事的意思。施坦因和梦魇关系不好，因他有用才活到现在，行为鬼鬼祟祟，举止和思想都比较怪异。

&esp;&esp;上位神不想招惹他，离开了这里。

&esp;&esp;也因此，他逃过了一条小命。让人神所在的区域魔力环境一直温和，没有承受大的冲击。

&esp;&esp;施坦因收敛了力量。

&esp;&esp;他和塔尔维亚对视着。

&esp;&esp;人神轻柔地笑了起来。

&esp;&esp;他的身体还在裂开。

&esp;&esp;“你最好休息一下。”施坦因板着脸说，“你要死了。”

&esp;&esp;“无妨，该做的事我已做完，当行的路我也已行尽。”人神平静地答道，“我没有时间了，这样很好，能看一眼是一眼。”

&esp;&esp;“那你也不至于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我这个叛徒身上。”

&esp;&esp;“我们都是会死的人，所剩的时间也相差无几。只是说几句，交流一下感慨，这没有什么。”塔尔维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