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的飞艇被她改造过,在靠近埃里克飞行队伍五公里内依旧没有被检测到,可也只能做到这步。
“无法再靠近了?”迟听雨发现惊云端的小心翼翼在抵达这条距离线后又消失了。
“嗯,不确定现在帝国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水平,五公里是我预估的。”或许她们能再靠近一些。
但没这个打草惊蛇的必要。
“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应该会在流浪星球那边着陆修整,那边是有主星球,我在的时候它是卡罗尔家族名下的星球,该隐一直想把那个星球炸掉。”
所有关于卡罗尔的东西,该隐都想毁掉。
“那她没有炸掉吗?”以迟听雨对该隐粗浅的了解,该隐想做,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做到。
“她炸了十四个星球了,这个星球规模大,地下,你看不见的地方全是粒子炸弹,她逃不出来的,可能……就被她划成陪葬品了?”惊云端摊了摊手。
“放你的狗屁,我选陪葬品肯定选帝星!而且我已经搞掉了卡罗尔十八个星球!”不久前还说要去睡觉再不睡觉就要躺板板的该隐鬼魅一般飘了出来,“等我哪天不行了,我就去炸帝星。”
一起死什么的,最好了,该隐面上显过一丝癫狂,“流浪星球,临走前丢几个生物毒素炸弹吧。”
她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机甲改造,也不是别的,而是毒理,在神经毒素和弹药结合的这条路上,该隐就是唯一能屹立在高山之巅的王。
“法外星球上只有成人,”惊云端怕迟总菩萨心动,特意解释了一句,“这里原本都是荒星,被改造开发出来的,星际对未成年幼崽看得比较重,所以每个法外星球的入口都设置了探测器,未满五十岁不允许在法外星球逗留。”
迟听雨和惊云端的身体数据原本也是不合格,但惊云端本身就是个钻漏洞达人,这点筛选条件还是难不倒她的。
“你总说星际世界看重未成年幼崽,可我没有感受到。”迟听雨扶了扶眼镜,镜片掠过一道寒光,“或许是我多想。”
“妹妹可以啊,聪明。”该隐忍不住给迟妹妹比了个大拇指,“星际世界看重幼崽不是因为要保护火种,而是养韭菜,人类的快感来源于对弱者的欺凌,贵族们只会被比他们更强势的贵族欺凌,那么低等贵族去欺负谁呢,自然是这些……重点保护幼崽。”
就算是星际,也会有一些服务行业的基础工作需要人做,机器人服务和真人服务,哪种感观更好?自然是后者。
“你可能不知道,幼崽在成年之前享受的福利待遇,都是贵族们分配后支付的,在贵族的认知里,平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长大后要是不听话,那当真是叛逆不堪,不认主的狗。”
要是真的看重,惊云端被关在卡罗尔的训练营里那么多年,与她一同关起来的还有不少未成年幼崽,怎么一直没人发现呢?怎么会需要惊云端发狠自救呢?
该隐也是,她的疾病导致对她的投入和回报不成比例,没有价值,她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迟听雨忽然想起,惊云端此前曾提到过的价值论,似乎在惊云端和该隐的世界里,价值是高于一切的。
感情什么的并不存在。
就好似该隐和惊云端的相识相熟,也不过是彼此之间互有利益可取,能成为交托后背的合作伙伴,有感情,但不多。
她不由轻叹:“真是一个残酷又畸形的世界。”
“动手不?”该隐看向二人,她都要坐不住了。
惊云端一把揪过她的代步器,“我和听雨先去抢崽,你在这里接应,崽回来怎么闹都陪你。”
“成交。”
该隐心知离了惊云端,她也办不成想做的事,答应的极为爽快。
和迟听雨从飞艇上下去,帮她开好潜行模式,“别怕,我看着你。”
一句话,六个字,却像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迟听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