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喊,而是……
她们两个之间一直是惊云端处主导地位,她在很多时刻都不够厚脸皮,很多话难以启齿。
如果还要让她叫“姐姐”,她当真是完全承受不住。
“可以啊老东西,岁数大了,体力没少,妹妹也是惯着你的臭毛病,管管你的尾巴,快翘天上去了。”该隐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去补觉,充能剂的药效快过了,要打架的时候按门铃,我会起来的。”
迟听雨又是愧疚又是生气,惊云端这个家伙,在追击的过程里还想着这样那样的事,实在是……一言难尽,而她自己怎么就在这方面自制力这么低,对惊云端难以拒绝。
害该隐在外独自守了两天两夜。
“你别信她的话,她十句话里九点九句是假的。”惊云端指指屏幕,语带戏谑,“妹妹,考验你功课的时候来了。”
迟听雨:……
虽生气,但还是老老实实朝屏幕瞄了一眼,“自动驾驶模式”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该隐嘿嘿笑了几声,抓着代步器的两边飞快跑路。
“飞艇是我在开,我用智脑连上了飞艇,做好了设置,估计她发现这点后就去睡觉了,你现在去摸她被窝估计还是烫的。”该隐这厮身体不好,怕冷得很,日常身上离不开加热器,睡觉的环境也是,屋内三十度恒温就算了,床上也要装足够的加热器,要不然她就会冻的骨头都打颤。
迟听雨微笑开口,吐出一字:“哦。”
她现在不想和色中恶鬼多说话。
“听雨,你好冷漠,我会伤心。”惊云端故作受伤,捂着胸口,表情悲戚不堪,“一夜妻妻百日恩,那我们……”
话还未尽,迟听雨已经踮脚去捂住了那张没遮没拦的嘴,急切的模样像是要炸毛的小野猫,“你少说点话,我想静静。”
“静静?静静是谁?”蓝眸之中闪过恰到好处的困惑,“为什么不想端端?”
“闭嘴!”迟听雨的羞意逐渐进化成恼怒,“她红着一张脸转过身去,脑海里全是自己被哄着喊出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姐姐,还有——
被用来涂抹全身的水液。
若非怕丢更多的人,她实在想以手捂面,彻底来个一叶障目算了。
“好呢,我听主人的吩咐。”吃饱喝足的惊云端完全失了凶性,御敌警戒一般竖起的背毛尽数收敛,再度变成一只徒有外表的憨憨狗。
迟听雨靠在一旁,惊云端随手在台面上摸起一把银色边框镜,架在迟总的鼻梁上。
本就生的清冷,银质冷感的边框衬得迟总平添几分正经肃然的气质,白色衬衫之下,饱满高耸,高山一般随着迟听雨的呼吸起伏。
惊云端看的入神,可迟听雨却是推了她一把,“别花痴。”
蓝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惊艳,随之一同升起的,还有……别的。
像盯着猎物的凶狼,迟听雨这个自诩猎人的人才从野兽的利爪逃出生天没多久,总不能又被抓回去。
那也太丢人了……
高大的阴影将迟听雨笼罩,迟听雨呆愣愣地抬头,不懂惊云端又想做些什么,正欲开口,嘴唇瓣却被人捏在了一起,又揉又捏,短暂的泛白过后又漫上更艳的红,娇媚得很,“恕难从命,我的主人。”
迟听雨自鼻腔轻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对她的话,惊云端总是选择她想听的话听从,她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