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上午,三弟回到自己家,说母亲看起来一时没事,还能坚持一段日子。
8月3日,大弟电话中说母亲一旦有变就通知我,不用不断往家跑了,回去也没用。母亲目前身边只要有一个人看着就行。
8月4日,二弟又为母亲买了一些杜冷丁,告诉我母亲一时没事。
8月5日上午出去兑换美金。二弟电话说母亲虽然还水肿,但脸瘦了。我说明天我回去吧,但二弟说不用急着回来,回来也是看两眼。
8月6日,早上电话中大弟媳说母亲似乎又有点好转,近日肯定不会有事。晚上又给大弟电话,大弟说母亲大概坚持不了几天了。我决定明天带孩子回去。
我从8月4日吃鼻炎康之后几天没有再吃药,这两天偶尔会打喷嚏,但不严重。
8月7日,我为了等出差的老公回来一起去看母亲,今天耽误没去成。
8月8日,我又开始吃鼻炎药。昨天下午出差回来的老公今天早上5点又出差了。我决定今天和儿子回家看母亲,联系好二弟朋友的车顺路把我带回去。
早上给三弟打电话,三弟说他已经到家,一周不见母亲还那样,三弟说一时没事,让我不要急着回家,家里越来越热了,人多了吃住都是个问题。但我还是计划搭车回去。不想到中午二弟的朋友也没联系我。之后,二弟来电说其朋友有事要搞到很晚才动身,建议我明天早上自己回去,母亲一时不会有事。我于是决定明早回去。
下午5点我与三弟电话联系,三弟说母亲下午肚疼起来要比上午严重,不过据大弟说每天都这样。
晚上8点半,二弟突然打电话让我马上打车回去,母亲从下午开始肚疼要比往常频率高。
晚上9点我收拾好东西,联系好出租车。10点来到母亲身边时,母亲已经无力睁眼,只有不断的呻吟。
一大家人守着母亲无能为力,大弟说从下午开始每一个小时就打一针杜冷丁止疼,半天就打了4针了。
到12点半时,母亲的呻吟更高更紧了,似乎疼痛在加剧。二弟又给母亲打了一针杜冷丁。
10分钟、20分钟、30分钟……
母亲的呻吟一直不止,显然杜冷丁已经不再能缓解母亲的痛苦。
半夜1点半,母亲终于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怜的母亲就这样无力再看我最后一眼就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趁着母亲身体还没有僵硬,我们含泪为母亲穿好寿衣。等一切全部按照传统规矩整理清楚后,才顾得上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母亲的一生太过可怜,本指望到老了能享几天清福呢,没想到又得上这样要命的病。
8月9日
整整一宿的无眠,伤心加忙碌,我感到体力的不支。后半夜三个孩子都被弄醒来,让他们为母亲磕头。
天亮后,弟弟们开始忙着联系帮忙的朋友准备操办母亲的葬礼。
二弟问了懂行的人,说母亲应在家停放7天为好。还好,今天天气不是很热。
晚上7点,太阳落山后,把提前订好的棺材抬到家里。入殓之前就有懂规矩的人说母亲与我属相相犯,就是说我不应该目睹母亲入殓。但一想到这是最后一眼看自己的母亲,我就顾不上这些说法了。更重要的是相信母亲对我的爱,她的灵魂只会保佑我,不会有半点差错。看着母亲像睡着了一般安详又舒适地躺在棺材中,穿着我精心为她订做的寿衣,轻轻地盖好漂亮的红花丈单,很安慰地目睹棺材盒盖后跪倒在地……
有句老话叫盖棺论定,母亲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在我看来她真是太命苦了。
母亲入殓完毕后,我搭三表弟的车带儿子回家休息。近几天都是一些前期准备工作,主要由大弟盯着二弟跑腿联系就行,具体工作由指定朋友来完成。13日才正式举行仪式,13日烧纸,15上午发送入葬,16日休息,17日圆坟。再之后就是过七,共7个,49天之后就算彻底告别了。
上午,我给出差在外的老公发短信告知,让他13日必须回来,他下午回复说已经买好12日的机票。
8月10日
大睡一宿,早上7点被三弟的电话喊醒,他问我怎么改动大弟想好的一幅对联。放下电话后,我的神经再次被唤醒,眼泪开始不住地流,我不喜欢大声哭泣,这种无声的以泪洗面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