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方法,与官府截然不同。
官府靠的是巡逻、审问、张贴告示,他靠的是“人情”和“利益”。
他先找到自己的“老相识”——一个外号“夜猫子”的惯偷,此人专在夜里活动,对睢阳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据说连太守府的后墙都翻过。
“猫子,帮哥个忙,”狗哥塞给他一两银子,“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或者行踪诡异的人,尤其是那些背着大包、手里拿着锄头铁锹的。”
夜猫子见钱眼开,拍着胸脯应了。
接着,他又去了“销魂窟”,找到那里的老鸨,塞了点银子,让她留意来青楼的客人,有没有人吹嘘自己“发了横财”,或者谈论“挖宝贝”之类的话题。
“狗哥你放心,”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咱这耳朵,比狗还灵,保证给你打听清楚!”
他还找到了几个在赌场混的“兄弟”,让他们留意有没有人突然变得阔绰,出手大方,尤其是那些平时穷得叮当响的。
最后,他甚至跑到乡下,找到几个以前跟他一起干过“零活”(其实就是帮人搬东西,偶尔顺手牵羊)的老乡,让他们留意周边村子,有没有人夜里鬼鬼祟祟地出去,或者家里突然多了些“古古怪怪”的东西。
狗哥的“人脉”,遍布睢阳的底层社会——这些人,官府不屑于接触,也接触不到,却是信息最灵通的一群人。
他像一个精密的蛛网中心的蜘蛛,静静等待着猎物撞网。
第一天,没什么动静。
第二天,夜猫子传来消息:城西的破庙里,最近住着几个外地来的汉子,行踪诡秘,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回来时身上总带着泥土,还背着鼓鼓囊囊的袋子。
第三天,老鸨也带来消息:有个常客,平时抠抠搜搜,最近却突然大方起来,点了最贵的姑娘,还吹嘘自己“走了财运,挖到了‘老祖宗’留下的宝贝”。
乡下的老乡也捎来口信:邻村的王二麻子,夜里总往村后的乱葬岗跑,有人看到他带着锄头出去,天亮才回来,家里还多了个挺旧的铜香炉。
信息一条条汇总到狗哥手里。
他虽然没读过书,脑子却不笨,很快就从中梳理出了线索:
城西破庙里的外地汉子,很可能是一伙流窜的盗墓贼;那个在青楼吹嘘的常客,和王二麻子,应该是本地的“散户”,跟风盗墓。
“‘大鱼小鱼’都有啊!”狗哥嘿嘿一笑,拍了拍屁股,往太守府走去。他知道,这五十两银子,他拿定了!
瓮中捉鳖:盗墓贼落网
狗哥将收集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龙问天。
他说得绘声绘色,连那些盗墓贼的长相、说话的口音、甚至晚上出去时走的路线,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龙问天越听,眉头越舒展。
这些线索,精准得惊人,完全符合他对盗墓贼“外地流窜+本地跟风”的判断。
“好!”龙问天当即拍板,“狗哥,你立了大功!”
他立刻召集县尉和捕快,部署抓捕行动:
“一队,随我去城西破庙,抓捕那伙外地盗墓贼,注意,要活的,别惊动他们!”
“二队,去捉拿那个青楼常客和王二麻子,搜查他们的住处,起获赃物!”
“行动要快,要隐蔽,务必一网打尽!”
“是!”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龙问天特意让狗哥跟在身边,给他指认地点。
深夜的城西破庙,阴森破败。
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回来,背着的袋子里,装着刚盗来的几件陶器,嘴里还哼着小曲,显然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