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他总在宿舍楼前等待,有时走得很近,有时站得很远。他偶尔抽烟。薄暮中不及散去的烟草味道,就像Beatles清亮怅惘的声线,虽无心,虽隐约,却也深深浅浅缠住了整个季节。
我很少准时,他经常久等,我的散漫与他的坚持彼此拖曳。但这又如何呢?我没有把握延缓离别,他没有办法延长期限,我们只能继续做梦,月边疏影,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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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书架,望见她和琳琅的时候,我一头雾水。
阅览室最里的书桌,她俩对面坐着。琳琅一抬头便看见了我。
我向她俩走去,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或许只是巧合?
琳琅直视着我。我很怕她突然笑起来、站起来或跑过来,但她什么也没有做。
五 春风·追赶(9)
在颜一直在写字,我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察觉,我的脚步和琳琅的视线。
“你来了?”我挪动座椅,颜微微仰头。
“嗯。”
我坐在颜身旁,琳琅的目光同时笼住了我俩。
“琳琅。”我不能伤害她的尊严。我向她微笑。
她神情犹豫,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别过头去。我的笑容只能全部冻结在脸上。
“刚下课吗?”颜停笔问我。
“嗯……刚下课。”我没有告诉她下午的MIT留学面试。这种选拔,我全无兴趣。报名表是流星填的,接到面试通知后,也只有流星在精心准备。要不是他死缠烂打,我也不会陪着他,去和大把的精英“拼抢”。
“你饿不饿……再等我一下。”
“不着急。”我已习惯两手空空地坐着。
琳琅开始收拾文具,动静极大。
“琳琅。”我不能视而不见。
她大步走过我身边。我暗自叹息,没有转头。
“祁天。”
是琳琅的声音。她居然折回来拍我的肩膀,但没等我反应,她又快步走了,只在阅览室的出口稍作停留,轻轻挥手。
我也向她摆手。
颜又写了很久。她偶尔蹙眉,偶尔停笔,始终没有抬头。
天色渐晚,馆里的学生陆续离开。我和她的世界,却像循环往复的浪,在日落之前徐徐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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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
四月的杭州烟雨霏微。下班一路淋雨,到家雨止转阴,衣袜却也尽湿。
“小宝”伏在底楼的塑料雨棚上,正悠哉游哉吃着什么,抬头看我,像是嬉笑,又像是嘲弄。
前天傍晚,她奇迹般出现,在楼梯口“喵喵”叫唤,直瞅我房门。听说猫有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