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望佑率先醒了,咕涌了两下。
他倒睡好了,烧也退了。
爬起来观察alpha和omega互抵的头颅,还把两人的手交叠着放在一起,然后悄悄摸索着下床,他尿可急了!上完洗手间出来自己把沉甸甸的尿不湿换掉,踮着脚折返回来,蹲在地毯上偷偷给两人拍照片,拍了180张后,他在温言和梁世京之间选择踩上梁世京的大腿,又想如法炮制躺进温言怀里睡觉。
“下去。”梁世京忽然训斥。
梁望佑气死却不敢作声,灰溜溜地滑下沙发,瘪瘪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声儿。几秒后梁世京睁开眼睛,先把睡成死猪的温言抱进房间,出来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先喝200毫升的奶。”梁望佑稚声稚气地指挥,“然后要吃虾,父亲你给我剥。”
梁世京捋了把头发,转身下到一楼去了厨房,梁望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下去,围着梁世京转悠,问道:“父亲,你跟温言和好了吗?”
梁世京抱着手,盯着温水流进奶瓶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难道你没送宝石吗?”
“他不喜欢那个。”
“那他喜欢什么?”
“喜欢你。”
梁望佑羞涩地咬住嘴唇,“那你把我送给他吗?”
“……”梁世京嫌蠢地捏了捏眉心,“你脑子还没醒么?”
把你送走我就没筹码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不懂吗?
梁望佑肯定不懂,再度被气死,骂骂咧咧地走了。不一会儿梁世京端着早饭出来他又好了,孩子也很贴心,知道心疼父亲乖乖给梁世京剥虾,吃好后他把碗一放,“我要出去玩,你不要去吵温言。”
“手环戴上。”梁世京面无表情地咀嚼虾子。
“知道了。”梁望佑滑下桌子,梁世京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全身喷了防蚊喷雾。小alpha发烧恢复得很快,前一晚还在哭早上起来又生龙活虎,他戴着他的黄色遮阳帽,背着他的小竹篓,风一般地跑出门去。
私人海岛看似只有三人入住,其实平静的海面下悬停着三辆核。潜。艇,就连岛上各个点位也布满了保镖,小alpha出去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两个小时后梁望佑玩够了回来,脸颊晒得红扑扑的,满脑门儿的汗。他的小背篓底部装的是在海边撬的将军帽、捡海参鲍鱼,侧边插着一大捧未知名的野花。
梁世京坐在沙发上看工作简报。
“父亲你看,漂不漂亮?”梁望佑把小背篓往桌面一放,气喘吁吁地说,“我特意给温言摘的。”
各式杂花一大把,黄的、绿色的、蓝的。梁世京扫了眼,“他不喜欢这些。”
“你又瞎说!”梁望佑辛辛苦苦一上午听见这句鼻子都要气歪了,风风火火跑去洗手。然而等他回来花少了一大半,最好看的蓝色全没了。梁世京依旧保持原有的坐姿没动,整得好像不是他弄的。可家里就三个人,梁望佑不依不饶地哭了,气得去打梁世京,哭累了又一屁股歪在他旁边嘀嘀咕咕。
温言还没醒,梁世京继续处理公务,梁望佑就趴在梁世京背上玩平板游戏,一会儿躺一会儿趴一会儿双腿蹬在梁世京肩膀,最后揉着眼睛小声说,“父亲我困了。”
“想不想跟温言睡觉?”梁世京从文件中抽身出来,饶有兴致地觑着他。
“想!”梁望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记得给我穿纸尿裤。”
梁世京当然不会给他穿,径直把他抱起来就往温言房间去,还在门口脱了拖鞋。拧开门,凉凉的房间里有股好闻的气息,白纱窗帘全拉着显得格外静谧。Omega裹着被子睡成蚕蛹状,alpha把被子小心翼翼拉开,小alpha迅速配合地钻了进去。Omega迷迷糊糊感到身旁有人,睁眼看了一下然后把小alpha抱进怀里。
至此,两头猪终于汇合。
梁世京垂眼盯着大床剩余那块大大大大大大的空地,梁望佑笑着朝他挥手,嘴巴无声地说拜拜……
Alpha冷笑一声,出去了。
当太阳上升到天空顶点之时,预料之中,Omega惊惶失措地打开房门跑了出来,睡裤腿部湿了一大块。
“怎么了?”梁世京明知故问。
“小佑尿床了……”温言提着自己的睡裤,刚刚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大腿热热的,往下一摸,一股温热就淋在了手上,梁望佑还在睡他不敢吵醒,只好出来找梁世京。
“哦。”梁世京面不改色地评价,“正常。”
顿了顿,他又说,“你可以去我房间睡。”
“还睡么?”温言不解,“我们不是应该给他清洗一下吗?而且我可以睡小佑的房间。”
“他的床昨晚也尿了。”梁世京轻飘飘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