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领不再说话了。
裁剪精良的西装将青年的身型完美勾勒,衬衫领口挺括地抵住喉骨,衬得脖颈愈发修长,后腰处裁了两道流畅的褶线,在腰侧悬出性感的弧度,西裤裤管自然垂落,两条长腿笔直修长。
……
江领慢条斯理端起咖啡抿了口:“你之前不是说,公休假就要有公休假的样子吗。”
江领:“……”
裴南澈一激灵,困意瞬间吓飞,还以为是狗子成精,猛一转身,才发现牢牢钳着他的人是江领。
穿这么……惊艳做什么。
……睡着了?
那一瞬间,浑身紧绷的肌肉霎时间放松下来,呼吸都跟着放缓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重重倒回枕头里,头顶晨光有些过于明亮了,他微微抬起手臂遮了遮阳。
之前没有裴南澈在身边,那么多个雷雨夜他不是也都自己熬过来了,虽然很难受,但也终究都过来了。
江领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抿紧嘴唇:“你是一定要帮他去砸这个场子吗?”
裴南澈揉着笑僵的苹果肌,跟在江领身后,指尖时不时戳戳他绷紧的后腰:“逗个乐子,别生气,哎,你炸毛的样子好可爱啊,就想让人把你狠狠欺负……”
江领松开了他的胳膊,翻了个身。
是啊。等到明年雨季,裴南澈肯定已经恢复了记忆。到那时……
不时在微信上戳戳霍扬:【还有更多证据吗?统统都砸过来吧!】
江领的思绪微微一顿,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被他按了回去。
裴南澈伸手戳了戳江领的脸颊:“喂喂,你这就睡了,真拿我当安眠药吃哇!”
裴南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又把头发吹了个造型,乌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显得眉眼更加深邃,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张扬的明媚。
江领从晨光中醒来,像是一株吸饱水分的植物,每个毛孔都餍足地舒展开了。
“做准备,”裴南澈说,“做好充分的准备,砸他渣前任的订婚宴。”
裴南澈昏昏沉沉地撑起身子,摸索着开灯,又眯缝着眼睛去找地上的拖鞋,谁料脚掌才刚刚落地,忽然腕上一热,他的胳膊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
“我是怕你脑子还没好,其他地方又废了。”江领厉声说,“成年人要对自己负责,不要……”
江领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你今天在家做什么。”
裴南澈在原地愣了愣,指尖抚上后脖颈,那块皮肤到现在还残留着江领灼热的掌温,像被烙印过一样。
“我们不会乱来的,放心,我们会文明地砸,理智地砸,揭开死渣男的丑恶面纱,这样才能挽救无辜女子于水火。”
“!”
一张张聊天记录传回给裴南澈,看得他是真辣眼睛。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简直就是离谱跳进了大粪坑。离谱死了。
江领:“!”
眉眼间的恣意都仿佛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趋近于沉静的成熟。
等等。不对。
“……”
哪有什么非谁不可的事。
“哈,太红了是吗,”裴南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西装,又抬起头,嘴角扬起一道张扬的弧线,“这是玄学,大事要穿红,神明保佑我。”
“按说只有小孩子才会怕,我小时候害怕是因为看恐怖片,一到打雷下雨的晚上就会出事,有鬼作恶,但长大后就不害怕了,因为鬼啊怪啊那些都不存在的,也就谈不上怕,反倒是人心,有时候人心才是最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