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影猛地睁眼,额上一层细汗——她梦见自己又回到御花园那株老梨树下,指尖刚碰到花枝,整棵树忽然变成紫竹板,劈头盖脸打下来。 她一动,旁边衔杏也醒了,两个孩子隔着鲛绡护掌,指尖碰指尖,像两只被剪了指甲的小猫,谁也不敢先出声。 帘外,皇后背对榻,立在案前。 案上只点一盏豆油小灯,灯芯短促,映得那道月白背影愈发薄,仿佛一折就断。她左臂的袖管卷到肘弯,露出紫竹板留下的棱痕——此刻已肿得发亮,边缘渗着细碎血珠,像一条不肯干涸的墨河。 她自己却似浑然不觉,右手执一柄薄如蝉翼的小银刀,正挑灯芯,每挑一次,火光便跳一下,映得她眼底暗潮翻涌。 “皇额娘……”杏影撑起半身,声音哑得不像孩童,“您疼吗?” 皇后没回头,只把袖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