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宽拍桌大笑:“哈哈,此言不虚!看来江湖传言信不得,多半是闲人嚼舌根子!”
楚少羽冷然道:“造谣之徒,无非想借宝藏之名搅动风云,其心可诛!”
刘星雨浑不在意:“管他真假,咱们行得正立得直,由他说去。若有不长眼的撞上来,正好让少羽练练手。”
马大宽欣然道:“正是!兄弟齐心,何惧宵小!”
此时牛大力推门而入,坐下便道:“探着了!炸鱼帮余孽今晚在城西码头聚集,鬼鬼祟祟,怕是要生事。”
马大宽叹道:“潘大鱼都被太子殿下连根拔起,这群余孽还不死心?”
刘星雨奇道:“他们敢在可敦城作乱?不怕西辽军清剿?”
马大宽沉声道:“听说西辽暗中给了甜头,许他们在城里制造混乱,好趁机转移咱们的视线。”
刘星雨哂道:“雕虫小技!正好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马大宽苦笑道:“可西辽军既与炸鱼帮勾结,必有防备。咱们人手单薄,硬拼恐难占上风。”
刘星雨一惊:“西辽军竟与这等江湖败类沆瀣一气?不怕引火烧身?”
马大宽点头:“乱世之中,唯利是图。炸鱼帮熟悉城中水道,西辽军要借其搅局,自然一拍即合。”
黄昏时分,一辆马车如约而至。除马大宽留下接应,其余四人换上粗布短打,扮作搬运工挤入车内。颠簸中,车帘缝隙透进的残阳,将众人凝重的脸庞染上一层血色。
刘星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银针,低声道:“选在黄昏交接,倒是便于浑水摸鱼。”
楚少羽按住腰间佩剑,目光如电:“越是寻常,越藏凶险。对方既敢邀约,必已布下罗网。”
牛大力攥紧金刚伏魔棒,指节发白:“管他什么网!敢耍诈,俺一棒子砸烂他的窝!”
童真将袖中短刀握紧,轻声道:“稍安勿躁,且看虚实。马大哥在外,若有异动,自有援手。”
马车忽停,车夫粗声吆喝:“到了,下来!”
四人交换眼色,敛去锋芒,鱼贯而下。眼前是一座码头仓库,大门虚掩,内里传出杂沓的脚步声。
一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刘兄、楚兄、真姑娘,久候了!”
童真又惊又喜:“江大哥!你怎会在此?”
来人正是江海泷,他侧身引众人入内:“奉县主密令,暗查炸鱼帮勾结西辽的实证,恰与诸位相逢。”
牛大力疑道:“江兄弟不是随县主在关城?怎会孤身至此?”
童真道:“江大哥行事机敏,定是县主忧心此处,特遣他来相助。”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牛老弟!”
“甄老?您老也来凑这热闹?”牛大力见甄不羁从仓库阴影处踱出,一脸诧异。
甄不羁抚须大笑:“热闹岂能少了老夫!炸鱼帮这帮兔崽子,当年在运河上劫过老夫的药材,这旧账该算了!再说,有你们这帮后生打头阵,老夫敲敲边鼓,岂不快哉?”
江海泷无奈苦笑:“牛大哥,老头子执意要来,我拦不住。他说熟稔炸鱼帮门道,能帮上忙。”
刘星雨眼中了然,笑道:“有甄老在,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这仓库里的机关暗格,怕是瞒不过您老法眼。”
甄不羁得意挑眉:“小子有见识!当年老夫‘借’他们账本时,这帮蠢货还在做梦呢!他们那点看家本事,在老夫眼里如同虚设!”
楚少羽亦点头:“甄老经验老道,有您相助,事半功倍。只是此地鱼龙混杂,务必谨慎。”
甄不羁收起玩笑,正色道:“放心!老夫手脚干净得很。先摸清仓库布局,找出他们与西辽往来的铁证,再一锅端了这群杂碎!”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向仓库深处。
潘文安忙不迭地躬身作揖,连声告饶:“诸位英雄息怒!误会,天大的误会!小的只想借诸位之力,挣脱太子掌控,绝无半分加害之心啊!”
刘星雨语带讥诮:“哦?潘公子这算盘打得精妙。自家基业倾覆,便想拉我等垫背?你那点心思,隔着八百里都闻得到腥味!”
楚少羽冷笑:“勾结西辽,祸乱边城,这笔血债尚未清算。如今倒扮起可怜人,摇尾乞怜?”
潘文安愕然:“你……你们如何得知西辽之事?”
刘星雨目光如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父子盘踞运河,恶贯满盈,如今竟敢通敌叛国?今日便是你伏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