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城。
牛大力一行五人分批潜入城中,顺利抵达西辽军秘密巢穴落脚。马大宽安顿好众人后,便与牛大力外出活动、打探消息。
刘星雨凑近楚少羽,压低声音:“你看老马待真姐,是否格外不同?”
“马大哥性情敦厚,待人赤诚。只是……”楚少羽望向不远处正细心为童真拂去肩头落雪的马大宽,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真姐心中另有牵挂,怕是难有旁骛。”
他轻叹一声:“乱世飘萍,儿女情长终究奢侈。能护得彼此周全,已是万幸。”
刘星雨煞有介事道:“话虽如此,可你看马大哥那眼神,跟护着自家珍宝似的,藏都藏不住。真姐若能得他真心照料,也算安稳。”
楚少羽微微摇头:“情之一字,强求不得。且看缘分吧。眼下要紧的是摸清西辽军的布防,莫因旁事分心。”
刘星雨苦笑:“也是。这看似平静的可敦城,暗处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但愿马大哥……别在紧要关头乱了方寸才好。”
刘星雨走到西厢童真房外,叩门道:“真姐?”
“进来吧。”童真的声音传来。
刘星雨推门而入,压低嗓音:“真姐,方才见马大哥对你那般上心,莫不是……”
童真肩头微颤,低斥道:“星雨休得胡言!马大哥古道热肠,待谁都如此。”
刘星雨促狭一笑:“哦?那他怎不将羊皮袄子披在我这兄弟身上,偏巴巴地送到你跟前?”
童真微愠:“你这嘴越发没个遮拦!再这般打趣,我便不理你了。”
刘星雨告饶:“好好好,我不说便是。只是马大哥这般实诚人,若真对谁上了心,定是掏心掏肺的。”
童真白了他一眼:“轮得到你这毛头小子操心?我们同生共死,是过命的交情,莫往歪处想。”
刘星雨叫屈:“天地良心!我只是觉得,马大哥这般人,与你倒也……嗯,相配。”
童真神色一黯,幽幽道:“如今身陷险境,朝不保夕,哪有心思想这些。能活着离开可敦城,便是佛祖保佑了。”
刘星雨叹道:“唉,这可敦城戒备森严,西辽军的底细,怕是不易摸清。”
童真沉吟道:“西辽在此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岂容我等轻易窥探?唯有步步为营,相机而动。”
刘星雨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牛大哥那边能探得些风声。”
童真微嗔:“姐姐我走过的桥比你行过的路还多,这点事还应付不来,莫要愁眉苦脸。”
马大宽的声音自厅堂传来:“真姑娘,星雨兄弟,快出来,我带了好酒好菜!”
楚少羽已端坐桌前,正夹起一块肉。两人闻声入座。
刘星雨问道:“牛大哥呢?”
马大宽道:“牛大哥说去军营附近转转,看能否寻机混进去探探动静,让咱们先吃,他晚些回来。”见众人神色有异,奇道:“怎么了?可是有事烦心?”
刘星雨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下一步如何行事。这城里看似平静,暗桩只怕不少。”
马大宽朗声道:“嗨,兵来将挡!小心些便是。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办事,来,尝尝这可敦城的烤肉!”他忽然压低声音,“方才回来时,瞧见西辽军营外增派了不少巡逻,瞧着像是精锐,莫不是有异动?”
楚少羽放下筷子,眼神一凛:“看来他们对城防看得极紧。这般调动,若非防备强敌,便是有要员将至。”
马大宽点头:“我也这般想。要不我再去探探?兴许能碰上牛大哥。”
童真蹙眉道:“不妥,你方才已露过面,再去恐惹人生疑。还是等牛大哥回来,他虽性急,行事却有分寸。”
马大宽忽而问道:“说来有件怪事。江湖传言,你二人知晓匈奴单于宝藏下落,是真是假?”
刘星雨奇道:“马大哥从何听来?我们从未听闻此说。”
马大宽道:“前些日子在关城酒馆,听几个走镖的闲聊,说得有鼻子有眼,还道你们因此结下了不少梁子。”
楚少羽插言:“纯属无稽之谈。我等从未接触过什么匈奴宝藏,定是有人造谣生事,欲借刀杀人。”
马大宽道:“我也觉得古怪。匈奴湮灭多年,何来宝藏?若真有,你们早寻个世外桃源逍遥去了,哪会在此地涉险?”
刘星雨忍不住笑道:“正是!真有那泼天富贵,我早拉着少羽游山玩水去了,还打打杀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