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上完厕所回来。”
商哲栋叹气,“一让你挑婚戒就这样。”
“不儿。”
梁洗砚蔫吧着,“商老师,我这人吧,除了性取向是男的以外,其他地方真的挺糙个爷们儿,您发我这些婚戒在我眼里那都一个样儿,我怎么挑啊。”
“怎么能一个样,每一款的花纹和钻石设计都不一样。”
商哲栋说。
梁洗砚瘪着嘴靠着躺椅,继续打开那一堆婚戒图片发呆。
面前忽地扇来一阵香风,梁洗砚懵懵地抬起脸,就看见一柄牡丹鎏金的扇子合拢,扇尾握在商哲栋手里,而扇头,正垫在他下巴上。
商哲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角度,一双美目又媚又飒。
扇子微微上抬,挑起梁洗砚的下巴。
商哲栋顺势俯身在他嘴角一吻,轻声哄着:“耐心点四宝,好好选,每一款都看看,不多的,我一共才给你发了五十款。”
“”
,梁洗砚没空管别的了,“您说夺少款?”
“五十。”
商哲栋淡淡收回折扇,“这些是我从几百款里面筛出来的。”
“”
梁洗砚生无可恋地瘫在躺椅里,手机从手心里滑下去。
算了,累了。
他家商格格不是要结婚,这是要开婚戒店,做市场调研呢。
商哲栋看着小京痞子那百无聊赖的可爱样子,笑了笑。
“好吧,等我再筛选一下,范围再小一点你再挑。”
商哲栋说。
梁洗砚眼睛一亮:“卧槽谢了哥哥!
我爱您!
倍儿爱您!”
“我给你舞虞姬的剑舞吧。”
商哲栋弯腰从地上拾起双剑,熟练地在手腕中转了下,“之前不是说想看?”
“想啊!”
梁洗砚坐直了点。
没有伴奏,商哲栋却舞得熟练,胸有成竹,心里仿佛能听见乐器班子滴答的锣鼓,他左手提剑,右手拈指,小步慢挪,围着梁洗砚的躺椅,转了个半圈。
梁洗砚仿佛是高坐堂后的楚霸王。
“劝君饮酒,舞婆娑——”
两股银剑在他手中交叉环绕,飞舞环绕,梁洗砚就看着商哲栋那劲瘦的腰肢旋转,弯折,灵活柔软却有力。
生活在一块儿这么久,梁洗砚现在对面前的人已经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商哲栋此时没化妆没穿上虞姬那一身的鱼鳞甲,梁洗砚也能想象出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戏服美人儿,舞着两柄长剑,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商哲栋的虞姬演得动情而投入,梁洗砚这西楚霸王,也同样看他看得投入而动情。
直到唱到最末。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生。”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手臂轻抬,身子轻转,斜仰苍天,将那剑架在脖子上,满目哀婉,与霸王长诀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