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夹着的符咒陡然燃起幽蓝火焰,步步逼近星霄。
背靠冰冷的石壁,喉间涌上腥甜,天劫伤痕竟在此刻隐隐作痛。
“师尊这副神色…当真以为徒儿不敢?”
星霄手中出现一把剑,剑尖一挥,幽蓝火焰消失不见。
剑尖再次一挥,他挑开我腰间玉佩,我攥紧被褥的手指节发白,忽然瞥见他袖口隐约露出的半截红绳——正是当年我绑在他命灯上的那根。
我猛然抓起枕头砸向地面。
“咔嚓”裂响惊破死寂,镜面迸溅的碎片擦过他脖颈。他瞳孔骤缩,我却已踉跄着起身逃跑,心口起伏:“怒吼道,你这是欺师灭祖!”尾音嘶哑得几乎破碎,却字字刺破石室轰鸣的回响。
他忽然低笑出声,拦住跑路的我,剑柄挑着我下颌强迫抬头。
我掌心符咒灰烬飘落他的肩头,像极了那年他跪在紫霄殿外跪求我不要赶他走时,肩头积着的雪。
“我的心思你不是一目了然吗?”他拇指重重碾过我唇角血痕,忽而贴近耳畔,“数万年前你在瑶池畔捡到浑身是伤的野狐狸时…可曾想过要教它什么是伦常?”
窗外惊雷劈亮他半边面容……
我浑身剧颤,终于看清他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妖纹——那是他堕魔的象征。
他忽然扯断手间红绳,符咒灰烬随风卷入帐幔深处:“您教我剑时说‘大道无情’…怎么如今倒忘了,情之一字最是天道难容?”
(门外忽有衣袂破空声。)
星霄猛然将我拽进怀中,剑气割断一缕青丝飘落枕上:“看,连天都在催我们了断——”话音未落,山石碎裂的轰鸣。
我忽然泄了力,任他扯开腰间腰带。素白中衣滑落肩头时,他动作骤滞——那锁骨下方赫然盘踞着与他相同的天道咒纹。
有人影在窗棂外一闪而过,他猛然翻身将我挡在身后。
我后知后觉蜷起脚趾,听星霄在我耳畔嘶声:“让他们看!让他们看清楚——这是你欠我的债!”
吱呀—
雕花木门被猛力推开,撞在青砖墙上发出冗长哀鸣。
廊下积雪被风卷着扑进暖阁,烛火骤暗的刹那,我僵在原地,指尖还攥着半截衣带。
他立在门槛阴影中,玄色大氅裹着寒气,肩头落满细雪。
来人,正是“容景”,我第二世时遇见的大佬。
但是,这一世,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发生什么吧,他不会有记忆吧?这场景怎么这么像抓奸现场。
目光如钝刀划过我凌乱的鬓发、松开的腰封,最后钉在男子身上。
无人说话,唯闻炭火噼啪声
我喉间发紧,忽然想起记忆深处被他按在窗棂上时,这人也是这般沉默地解我盘扣。
“继续。”
他嗓音像淬过冰的铁器,二字落地时,檐角冰棱恰好断裂,砸碎在石阶上。
我看见星霄喉结滚动,手臂微微发颤,而他左手突然按着剑柄。
烛光忽亮,照出我锁骨处未消的红痕,而容景猛然冷脸。
我……耳尖通红地抓起自己外衫,莫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