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如同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回忆,他开始失控地大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你就这样不在意自己?”
我……,徒弟突然发疯怎么办?突发疯……怎么办。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看着我的死寂和麻木,
“星霄”突然心如刀绞,他却又无能为力。
房间内,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萦绕在梁柱与摆件之间。
我正闭目打坐,周身气息沉稳,试图梳理灵力脉络。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静谧。
“陛下!”宫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脚步带起一阵微尘。
手捧鎏金托盘,莲步轻移,朱唇轻启,正要放声禀报,忽而一阵清风拂过,携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仙雾之气。
还未等宫女把话说完,一道威压无声降临,似能镇压乾坤,让满室空气都为之凝滞。
宫女皆觉心头一颤,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殿门处,一尊仿若天神下凡的身影缓缓浮现。
额……
我那徒儿,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素白长袍随风轻扬,衣袂飘飘间,仿若流淌着月华之光,无风自动,尽显仙人之姿。
宫女瞧见这阵仗,手中托盘猛地一抖,险些滑落,忙不迭地屈膝跪地,头颅低垂,大气都不敢出,方才还准备放声的话语瞬间咽回肚里,只盼能在这股无形威压下悄然隐去身形。
徒儿仿若未觉旁人存在,迈着闲适的步伐,踏云而来,每一步落下,脚下似有朵朵莲花绽放又消散,氤氲着神秘气息。
他站定在我身前,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开口,声音仿若空谷幽兰,带着一丝调侃:“师父,您这又是闹哪出?怎么又‘活’了,“您……您不是生死道消,魂飞天外了吗?”
我看着眼前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徒儿,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却被他这突然打断。
“师父,您可得给我个准信,这生死轮回之事,岂是儿戏?为何您明明已……”他说着,似在强调此事的严肃性。
我刚要开口敷衍几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狡黠。
心下一横,决定先逗逗他,于是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眼神飘忽,胡诌道:“徒儿啊,这事儿说来话长,为师那日魂游太虚,遇见一神秘老者,手持乾坤逆转壶,非得让为师饮下那壶中酒,说是此乃重塑肉身、再续尘缘的机缘,为师也是无奈啊。”说罢,我还佯装惋惜地摇了摇头,偷偷用余光瞥他。
徒儿起初听得专注,眉头越皱越紧,可听着听着,眼神逐渐阴沉下来,仿若乌云蔽日,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骇人,低声喝道:“师父,您当我是三岁孩童?这等荒唐之言,也想糊弄于我?”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腕上传来阵阵刺痛,心中暗叫不好,刚想再编个理由圆回去,可一对上他那如寒潭般幽冷、满是质问的眼睛,喉咙就像被什么哽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睛下意识的闭上了。
一时间,房间内静谧得可怕,只有我俩的呼吸声交错起伏,
我心中一叹,缓缓睁开双眼,再次对上他如寒潭般幽冷、满是质问的眼睛,往昔收他为徒,视作此方世界的希望,给上任轮回之神找继承者,毕竟天地需要吗?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他……翅膀硬了。
沉默片刻,我微微颔首,目光看向一旁摇曳的烛火,轻声说道:“徒儿,为师确实死了,此乃轮回转世,机缘巧合,重归这世间。”
星霄听闻,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眉头紧皱,似是想要从我的话语中寻出一丝破绽。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口中喃喃自语:“轮回转世?我身为轮回之神,怎会寻不到你,怎会如此……那您还是从前的师父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与杀意,仿若一直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抬手抚过他的发髻,试图像往昔那般安抚他,却触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徒儿,肉身虽变,灵魂未改,为师依旧是为师”。
星霄喉间挤出沙哑的呼唤:“师、师傅…………“谁准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