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门被撞开。
何香扶着门框,徐娇娇举着手机闪光灯,几个穿西装的宾客堵在门口。
元彬的手还停在岳芸后背,她的婚纱被扯开半幅,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蜿蜒的青痕。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徐娇娇的声音拔高了三度,手机镜头直往两人身上怼,"岳芸都要结婚了,你这是趁人之危?"
"不是你想的那样!"元彬刚要解释,岳芸突然抓住他手腕,带着哭腔喊:"帮我打掉。。。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这句话像颗惊雷炸在众人头顶。
何香的脸瞬间煞白,扶着门框的手一软,整个人向后仰去。
徐娇娇手忙脚乱去扶,手机"啪"地掉在地上,闪光灯在水泥地上明灭。
几个宾客交头接耳的声音混着岳芸的抽噎,在狭小的储物间里炸开:"这男的谁啊?""岳芸怀孕了?
不是说未婚先孕才急着办婚礼吗?""于得水呢?
新娘在这儿被欺负,新郎跑哪儿去了?"
元彬看着何香缓缓闭上的眼睛,又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突然觉得好笑。
他上辈子在仙盟替人顶过雷,替人扛过天劫,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被一群凡人用"耍流氓"的眼神盯着。
他松开岳芸的手,转身时指节捏得咔咔响,反手一拳砸在发霉的墙皮上。
墙灰簌簌落下来,砸在他肩头,也砸在众人骤然安静的议论声里。
"都看够了?"元彬扯了扯被岳芸抓皱的衬衫领口,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要看热闹去大厅,这儿有个快死的人。"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徐娇娇僵着脖子捡起手机,几个宾客默默退到门外。
元彬弯腰抱起岳芸时,她突然挣扎起来,指甲划破他脖子:"让我死!
让我死了就不疼了!"她踢到墙角的纸箱,里面的旧杂志哗啦散落,"反正于得水不要我,我妈嫌我丢人才不肯来,连肚子里的东西都要吃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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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扫到窗台上的花瓶,青瓷碎片溅起来,在元彬手背上划开一道血口。
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反手扣住岳芸的腰,将她抵在墙上:"你跳啊,跳下去这团魔胎就会顺着你的血渗进楼下的人身体里,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你一个。"
岳芸的动作顿住,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元彬锁骨上:"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元彬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郑斌哭着要草莓蛋糕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声音放软:"我是个能帮你止住疼的人。"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指腹碰到她后颈的锁魂印时,那团黑紫气团突然剧烈蠕动,岳芸痛得蜷缩成一团,"现在跟我回家,我给你找间安静的屋子,再这么闹下去,你活不过今晚。"
岳芸盯着他眼里的认真,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元彬替她整理好婚纱,这才发现她的裙摆早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像朵被暴雨打蔫的白玫瑰。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头纱,轻轻替她别在发间,头纱上的珍珠蹭过他指节,凉得像冰。
出储物间时,何香已经醒了,正靠在徐娇娇怀里抹眼泪。
她看见元彬抱着岳芸,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岳芸突然攥住元彬的耳朵,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帮我跟何香说。。。我和你真的没什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元彬点头,经过何香身边时,低声道:"她病了,需要静养。"何香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别过脸去。
夜风吹起教堂外的彩旗,元彬抱着岳芸走向停车场。
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他望着岳芸苍白的脸,想起《九幽冥胎录》里最后一页的批注——魔胎成形之日,母体三魂七魄会被完全吞噬,届时宿主若未寻到解法。。。
他低头看了眼岳芸后颈那道越来越深的青痕,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把后半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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