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秦昭训朝里侧,借微弱的烛光看着床帐上的青竹叶绣纹。
良久,她扯出一抹不显的笑。
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仅凭美貌就抓住男人的心,那东西男人也没有。
所谓的宠爱,不过是过眼云烟。
财富、地位、权势。
才是人的毕生追求。
一个胸无点墨的宫婢罢了。
摇摇头,秦昭训阖上了眼。
曹良媛知道太子今晚在嘉荣堂过夜,所以她没让人留意外边的动静,回去泡了个澡就叫人伺候睡下了。
还是次日一早起来。
察觉到弄墨和抚琴的脸色不对。
她问过后才知道,从来没在她们这些妾室屋里过过夜的太子,昨晚竟从嘉荣堂出来,去了永煦院过夜!
曹良媛看着宫人端来的漱口水。
半晌,什么也没说。
。
除了五岁前同母后在一张榻上睡过觉,骆峋长这么大还从没和别的女子同榻而眠,甚至相拥抵足过。
原以为会失眠,哪知竟是一夜好眠。
被海顺隔着屏风叫醒时。
素来勤勉自律,睁眼便能利落起身的太子殿下竟头一回生出了几分倦懒。
习惯性动了动,胳膊被人压着,怀中一片娇软,鼻间萦绕着清幽的香。
骆峋缓缓睁眼,眸光微垂。
便见怀里人背靠着他胸膛,臀抵着他的腰腹,玉颈枕着他的左臂,两只绵绵的手还依赖般抓着他的手掌。
床头的烛光照进来,晕黄朦胧间,依稀可见她脸上醉酒般的酡红和慵懒。
像一朵娇艳盛放的牡丹。
又像他幼年时养过的一只长毛金丝虎,吃饱喝足了就喜懒在他怀里。
这般亲密的姿态,骆峋不甚习惯。
朝外面低应了声。
他低头在槛儿的颈间蹭了蹭,搭在她腰上的手滑至她的胯骨轻拍两下。
“起了。”
声音近在咫尺又沉又哑,槛儿后知后觉醒来,轻哼两声翻身环住他的腰。
若说上辈子两人在一起什么时候最没有隔阂,那必然只有在榻上的时候。
榻上的太子和庆昭帝身体是炙热的,榻上的槛儿是迷糊热烈的,像这样的姿态上辈子他们经历了无数回。
槛儿无意识就做了,一条腿搭到男人腰上,使劲往他半露的胸膛上埋。
鼻间还一直哼唧。
太子爷本就松垮的中衣被她蹭得又敞了大半,精壮的胸肌一览无余。
骆峋:“……”
骆峋默念两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