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姑娘,脸色苍白如纸,却执意不肯坐下。
“林大夫,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看病。”
姑娘咬着嘴唇,双手紧张地绞着书包带子。
林夏示意小顺子回避,亲自给姑娘倒了一杯温水。
“放心,这里只有你和我。”
她轻声说,“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
姑娘犹豫了很久,终于卷起了衣袖。
林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姑娘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新旧伤痕交错,触目惊心。
“是我父亲”
姑娘哽咽着,“他喝醉了就打人我不敢去医院,怕被熟人看见”
林夏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
她想起了师父说的“病由心生”
,此刻却觉得,有些伤痛早己超出了医术能治愈的范畴。
“我先给你开一些化瘀的药。”
林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但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有没有想过离开家?”
姑娘摇摇头:“我还有弟弟,我走了他怎么办”
送走了姑娘以后,林夏坐在桌子前久久未动。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冰冷的栅栏。
她忽然的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把球踢回去”
,在真正的苦难面前是多么的无力。
深夜,林夏正在研读医书,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她警惕地按灭电灯,透过窗缝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
青蛇一瞬间竖起了身子,发出了嘶嘶的警告。
林夏屏住呼吸,看着黑影将油纸包放在天井的石桌上,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等了很久,确定周围没有了异常,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天井的石桌打开纸包。
原来里面是半块玉佩——和她保险柜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晚十点,十六铺码头。
远处海关大钟敲响了十二下,林夏望着手中完整的玉佩,心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更大的谜团。
而这一次,恐怕不是“把球踢回去”
就能解决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