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右侧家兵前扑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手中的刀停在半空,脸上充满了茫然和不解,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迅速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钢刀“哐当”落地。
精悍汉子则是发出一声闷哼,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和麻痹,仿佛被烧红的铁针贯穿!
太渊穴被刺,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沉重的鬼头刀再也握持不住,脱手掉落。
颈侧天鼎穴的刺痛感更是让他半边身子都僵直麻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就在他这万分之一秒的迟滞中,鬼面客动了。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死亡。
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一步踏出,便已欺近精悍汉子身前。
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气息——如果鬼面客有呼吸的话。
精悍汉子只看到面具上那两点深不见底的琉璃幽光在眼前急剧放大,冰冷得冻结了他的血液和思维。
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鬼面客的右手,五指如铁钳,稳稳地扣住了精悍汉子的脖子。
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在湿透的夜行衣下清晰地贲张,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精悍汉子所有的挣扎在瞬间被扼杀。
他徒劳地瞪大双眼,眼球因为缺氧和恐惧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想吼叫,想求饶,想搬出慕容将军的名头,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窒息声。
他双手疯狂地去抓挠那只扼住他生命的手,指甲在对方湿冷坚硬的手背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却无法撼动分毫。
鬼面客的手指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紧。
骨骼被压迫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清晰地响起。
精悍汉子的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迅速变得青黑。
他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踹,如同离水的鱼。生命的火焰在他眼中迅速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时间仿佛被拉长。整个客栈大堂如同凝固的坟墓。
所有人都被这冷酷、精准、如同屠宰牲畜般的杀戮震慑得魂飞魄散。
那轻微的骨骼碎裂声,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几个胆小的客人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气。
终于。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脆响!
精悍汉子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一摊烂泥。
鬼面客松开手。
尸体沉重地砸落在满是血水、酒水和木屑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以及角落里那个被踢碎了膝盖、还在痛苦**的家兵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哀嚎。
这哀嚎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凄惨。
鬼面客缓缓地、如同擦拭什么污秽般,甩了甩右手上沾染的雨水和一丝血迹。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肩头的一片落叶。
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那些原本看热闹的江湖客,此刻全都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生怕引起这个煞星半点注意。
无人敢与那双深色琉璃后的眼睛对视。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几个散落在地、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上——那是疤脸汉子临死前提到的“火云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