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来这么几回,再有积蓄,也是扛不住如此刮骨抽筋般的榨取的。
而这口导致兰田县天怒人怨的黑锅也是甩到了叶晓的头上。
叶晓其实也是一个被害者。
他自诩在军中学了些本事,运气好分到了兰田县当个九品的县尉,平日里有些自视甚高。
兰田知县方大同早就看他不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除掉他,扶了个新的县尉上来。
新县尉听话,会来事。
至于有没有叶晓一般的本事,根本不重要。
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跟废材无异。
甚至没个眼力见,还会成为大家的绊脚石。
这些道理叶晓也是在山上熬冬的时候才想明白。
要不是叶晓平日里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只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了。
跟着叶晓劫道的这些人,有一部分是他的弟兄,原本都是兰田县的驻军。
另外的则是附近的流民,其中有不少也是兰田县人士,实在是被逼的没辙,又不愿意卖身为奴,这才逃了出来当流民。
他们倒是能够为叶晓的话作证,去年兰田县确实收了两次税银,不交的人当场就被关进大牢,没几天就在牢里病死了。
看到这个架势,百姓们哪还敢反抗?
叶晓等人的控诉,让安康公主他们面色凝重,甚至感到面皮燥热。
去年的秋天他们在干什么?
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烦恼着如何赢下御花园的比赛。
可与此同时,大兴治下的百姓们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也不过是他一面之词而已!”
三皇子突然说道。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为了活命,合伙撒的谎?”
听到这话,叶晓对三皇子怒目而视,然后厉声道:
“殿下若是不信,可先杀了我,然后去兰田县打听,百姓们肯定还没忘记此事。”
“可有多少人敢跟你说,我就无法保证了!”
“但我叶晓拿我这条命跟你保证,只要你敢在兰田县问个遍,肯定也有人敢告诉你。”
说罢,叶晓眼睛一闭,不再为自己辩解。
“三皇兄。”
安康公主叫了一声,然后对一旁摆了摆头。
三皇子虽然不愿,但还是凑了过来。
安康公主将其他人聚到一起,然后小声解释道:
“我刚才就发现,这些喽啰虽然被我和八哥单方面压制,但并没有溃散逃离。”
“这个叶晓得些人心,他说得话倒也跟圣旨上的内容有些对得上的地方。”
安康公主话未说完,三皇子便不耐烦地问道:
“所以你要信这拦路劫匪的一面之词?”
“也不是,我打算带他们一道去兰田县。”安康公主摇头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