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锋利的钗子抵在咽喉部,南镜心都凉了。
她十七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她既后悔今天怎么偏偏戴了金钗,没带木步摇,没带玉钗,又后悔自己瞎了眼没早看出楚涵竟然是个歹人,以至于与人共乘,最后落到如此地步。
金钗越抵越近,最后刺穿皮肤,死亡将近,南镜悲愤至极,用尽全力咬了谢涵捂着她嘴巴的手掌一口。
谢涵痛哼了一声,手却纹丝不动,金钗甚至更送进了一分。
南镜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脖子上的金钗掉了。
南镜恍然如梦。
耳边一声轻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
谢涵用指腹一点点擦干她的泪水,这时南镜才发现自己哭了,连忙捂着脸躲开。
接着她发现歹人已经松手,正是狂喜,立刻要惊叫,一根食指贴在她唇上。
这只是一根普通的手指,若说有什么特别,无非骨相神秀格外好看。
可偏偏那手指的主人刚刚差点置她于死地,使她不敢开口。
“嘘!”谢涵说话小声,神情却恐怖,“你要喊人进来抓我吗?你知道,她们没有我快的。”
南镜一僵,如坐针毡。
接着那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却觉得毒蛇在脸上爬,还在她头上吐信子,“乖,别说话。”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南镜既不想低头又不想死,憋了一会儿问:“你是南音的人?”
“我发现公主真的很笨。”耳边轻笑。
她怎么笨了?
南镜还没想明白,背上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想喊叫,却又被捂住了嘴巴。
恍惚间,她看到对方将她的金钗擦了擦放在一边。
她擦了什么?
哦——是她的血迹。
那金钗在她背上狠狠划了一道。
谢涵说:“我说,别说话。”
南镜咬紧下唇,伸出手指,却发现自己在颤抖,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她用左手抓住右手,止住疼痛,维持住作为公主的体面,右手食指往前沾了点水,在车壁上写字,“因为我说要拿你喂狗?”
谢涵看面色苍白又倔强的姑娘一眼,笑道:“公主也没有很笨。”
南镜眼珠转了转,继续写道:对不起。